主仆三人正在房间嘀嘀咕咕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迟夫人房中的丫头来请伊人过去。
迟夫人虽说是迟府中,正经管事的人,住的青葵园却比较偏僻。从倚栏园到青葵园却是有一些距离的。
正走到一个岔口时,却看见二房的**奶和小翠正打另一条路过来。**奶翠湖依旧是白纱掩面,一袭翠绿的衣裙将她娇俏的身段勾勒的恰倒好处。走近了,翠湖先过来问好,寒暄完后,二人都略显的有一些拘束,一时间找不出话来说。新月、娥眉和小翠都跑到一边去玩了。
翠湖到底是比伊人大,浅笑道,“大奶奶,在迟府还习惯吗?”
伊人一听她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姐姐,你快别叫我什么大奶奶了,你管我叫伊人就行了。”
翠湖也是性情中人,见伊人这么说,也就不客套了,说道,“我也觉得奶奶来,奶奶去,怪麻烦的,我今年22,长你6岁,你若不嫌弃,我两便姐妹相称了。”
伊人高兴地直点头。
伊人上下打量了翠湖一会,说,“姐姐,我觉得你的脸比先前我见你的时候消了不少,是不是快要好了呢?”
翠湖摇摇头,略显难过的说,“我这毛病怕是好不了了,入冬后,人便会消肿一些,可是一入春,整个人又会更加厉害地肿起来。妹妹见我时,刚中秋,所以要肿一些,现在是入冬了,所以这肿便会消一些。”
伊人听了,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两人正说的有趣,却看见大爷的偏房海棠、二爷的偏房莺儿和雀儿娉娉袅袅地过来了。本来正说的起劲的翠湖把脸撇向一旁,不说了。莺儿和雀儿像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
那莺儿笑着说,“雀儿妹妹,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可一点不错。”
“可不是,这大奶奶和**奶都不得爷的宠,自然是聚到一块哦。”雀儿和一边应和着,一边和莺儿两人肆无忌惮地笑,海棠也在一旁嗤嗤地笑。
伊人看着笑着的三人,也淡淡地笑了。
“海棠姐姐你终于笑了,瞧,大爷出征,你把眼都哭红了,瞧这眼肿的,这得多少泪水哦。”莺儿的声音传来,伊人怔了一下,笑容凝固在嘴角。不知觉地问道,“大爷昨晚不是还在府内吗?”
“哟,大奶奶,大爷出征,您都不知道啊,难怪您现在还笑意盈盈的。”雀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一听这出征二字,伊人满脑子的金戈铁马,黄沙漫天,人也不觉得痴在了原地。翠湖见伊人这般模样,以为她是为了大爷的冷淡,伤了心。快步走上前去,挽起伊人的胳膊,拖拉着她朝前走了。
坐在迟夫人的青葵园里,伊人还在想着那沙场驰骋的悲壮,人的心情也莫名地低落起来。迟夫人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头,语气甚是不悦地说道,“伊人,大爷出征,这是高兴的事儿,你哭丧着脸,要寻哪门子的晦气?”
迟夫人的不悦很快被在座的其他女眷捕捉到了。海棠抬起红肿的眼睛,轻轻说道,“将门的女子,难免会比平常人多一些离别,但是,大爷做的事业是为着社稷,我们这些女子可不能拖大爷的后腿。
”
迟夫人听了海棠的这一席话,频频点头,对着伊人说道,“海棠到底是长你几岁,懂事许多,你以后要多学着点。”
伊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听迟夫人的话,身旁的翠湖用胳膊肘撞了撞伊人,伊人醒悟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拾好心情,朝着迟夫人点点头。
迟夫人看了伊人几眼,才说道,“迟府的女人是以勤劳为荣的,老元帅也经常跟我说,年轻人要多劳动,不能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所以,从今日开始,下午的饭菜,大房和二房轮流着做。伊人,你
可有什么问题?”
伊人笑道,“夫人,没问题,在百花城时,我经常帮娘亲做饭的。”
迟夫人点点头,又望向翠湖,翠湖忙点点头。
这时,海棠站起身来,略显忸怩地说,“大奶奶,这以后的饭菜,还得麻烦大奶奶亲自操劳了,我这,这……..”
见海棠欲言又止的样子,迟夫人连声问道,“海棠,你怎么了。”
海棠红着脸,羞羞答答地说,“夫人,我,我有了。”
“啊,真的,真的吗?”迟夫人连声追问,坐一旁的莺儿、雀儿也连声的问道,“是真的吗?”
伊人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暗语,也在一旁急着问道,“海棠姐姐,你到底有了啥?”
本来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经伊人这样一问,便有了滑稽的味道。迟夫人微皱了眉头,海棠略显尴尬地站着,莺儿、雀儿捂着嘴巴嗤嗤地笑。翠湖忙拉过伊人,将嘴凑在其耳旁,轻轻耳语了一句。伊人脸色顿红,很是不好意思地坐下来。
迟夫人满脸欣慰的神色,说道,“大爷可知道这件事?”
海棠摇摇头,说道,“大爷出征是府中大事,我怕大爷知道了,分了心,所以没有告诉。”
迟夫人听了,连连点头,说道,“海棠服侍大爷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贴心,尽心,现又为我迟府添丁,实在是不宜太过操劳,那大房这边,伊人负责做饭吧。”
“海棠姐姐有喜了,理应安心养胎,做饭这件事,放心交给我吧。”
迟夫人听了伊人的话,并未说话,这时旁边的莺儿却说话了,“夫,在厨房待着,烟熏火燎的怕熏坏了嗓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