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了,迟府上下一片喜庆,到处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盈盈的笑脸。
别院,主仆三人刚刚起床,正在收拾屋子,迟夫人就命人前来告知,说是按迟府以往的惯例,年夜饭都是要各房的奶奶们亲自主厨的,要伊人做好准备,别误了吃年夜饭的吉时。
迟夫人的人刚走,伊人就急急地让新月准备好篮子,说是要去梅园摘梅花,趁着除夕夜,洗净了,
放在罐子里,做成梅花酿,来年,肯定是味道纯净。
娥眉听了,连连摆手,说,“大奶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梅园里的梅树,可是老元帅的心肝宝贝,宁可让那些梅花飘落满园,也是不能让人摘得。”
“不碍事的,今天是大年夜,大家都忙得要命,哪有闲功夫去逛梅园啊,我们趁着天色早,神不知,鬼不觉地摘些回来,老元帅不会知道的,新月你去不去?”伊人极力劝说二人。
新月十分为难地看看伊人,又看看娥眉,才慢慢吞吞地说,“大奶奶,今天的年夜饭,您是主厨,我觉着您还是去厨房练练您的厨艺,比较安全。”
“哎----”伊人故意拉长音调长叹一声,说道,“真是可惜了那满园的梅花,若能做成梅花酿,女人喝了调经养颜,再生毛发。哎,真是可惜了。”
新月、娥眉一听,忙截住伊人的话,齐齐问道,“大奶奶,果真能如此?”
伊人翻翻白眼,说道,“这还能做的假,我们水氏一族的梅花酿可是出了名的,你瞧我从不肚疼什么的,你再瞧我这满头的乌发,这都是因为经常喝我爹做的梅花酿,才会如此的。”伊人低下头来,让二人仔细瞧瞧自己的头发。
新月月事不调,每次都是疼的满床打滚,自从跟了伊人,伊人给她扎了几针,也只是能缓解一下疼痛,下次依旧疼痛难忍。
娥眉虽不用受肚疼之苦,满头的青丝却掉的厉害,每天早晨梳头时,掉的满地都是。
“怎么样,去不去?”伊人见二人还在犹豫,又催促了一下。
在这等**面前,二人终于收拾好篮子,随着伊人来到了梅园。
梅园果真如伊人所说的那样,冷清的很。满园的梅花,热闹地簇拥在枝头,开的正旺。一阵风过,梅花若飞舞的蝴蝶翩翩起舞,落得满树,满地都是。但是没有人来欣赏,这样的美丽却显得无趣了。
一来到梅园,主仆三人就分散开来,各拎着一个小篮子,到梅林深处找寻那开的最是妖娆的梅花。
伊人提着篮子,满园子跑,哪里是来摘梅花的,分明是来赏花的。来到一株满树满枝都是梅花树下,伊人放下篮子,踮起脚尖,折下两枝满是梅花的枝条。
这梅枝细长软韧,上面满是怒放的白梅。粉红色的梅花自是娇娆的多,但是这白梅却是清丽脱俗,自有一番韵味。
伊人瞅瞅四周无人,一时心痒不已,不禁轻移碎步,长袖甩开,在这株白梅树下随意舞了起来。双手各执一梅枝,双足快速旋转,直旋得裙裾如榴花迸放,看到白梅在头顶细细簌簌地落下,落入发间,落入衣领,心中更是愉悦不已。
趁着兴头,渐次仰面反俯下去,头顶盛开的白梅被宽大的衣袖带过,激得如漫天花雨纷飞。
然而就在这漫天的花雨中,伊人看到了一个人的脚,随之是两个人的,接着是一群人的脚。天啊,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害的伊人收不住旋转的双足,整个人,仰面摔倒在白梅树下,那落地之声,惹得白梅好一阵扑扑的落。
伊人面前,站着老元帅,迟夫人,迟翔三兄弟,还有一些女眷。看来,今天不紧伊人的兴致好,全迟府的人兴致都好。
“伊人,一大早上,你跑到这梅园来做什么?”迟夫人的声音很严厉。
伊人强忍着屁股落地的不适,从地上爬起来。面对迟夫人的质问,伊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伊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迟夫人又是一声问。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伊人的手上。伊人窘的连忙将手中的两枝梅条藏在身后。
“大奶奶真是胆大的很,老元帅的梅花也敢摘,还懂不懂规矩了?”依偎在迟锋身旁的莺儿娇滴滴地说道。
“夫人,这府中的规矩,不能是做做样子的,大奶奶摘了老元帅的花,那就得受罚,您说是不是?”依偎在迟锋另一旁的雀儿说道。
伊人见犯了众怒,愈发不敢出声。只是将手藏在身后,不做声。
“伊人,让你摘几朵花,你迟迟不回,原来是躲在这偷懒。”迟翔站出来,冲着伊人没好气的说道。
众人都十分不解地望着迟翔。迟翔笑笑,对老元帅说,“回元帅,末将那屋子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住人,有了一些霉味,昨夜碰巧见到这梅园的梅花开得正旺,就叫伊人过来摘两枝插到花瓶里。是末将一时疏忽,忘了老元帅的话,还请老元帅责罚。”
“哈哈哈。”老元帅不怒反笑了,他笑着说道,“一两支梅条,不碍事,摘了就摘了。”
“哦,原来这梅条是大爷让摘得,那大奶奶这篮子里的梅花,又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也是大爷让你摘的?”这是海棠的声音。
“这,这,这些梅花当然是大爷让摘得,大爷说用梅花泡澡,人会神清气爽,所以特让我和新月、娥眉过来摘些。”伊人胡诌这些话的时候,压根不敢去看迟翔。
“哈哈哈,大哥,你一个大男人要用梅花泡澡?”迟锋好似听了什么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