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黑气,狰狞的笑声,残酷惨烈的战场。
“这不是胜利,这不是结束!哈哈哈,你们被后世传颂的功绩,你们现在的浴血奋战,待我再度来临时!这些都会化为幻影,化为泡沫!化作脓疮!然后便是这个世界的溃烂之日,腐朽之时!哈哈哈哈!”
“不…唔!不能!哪怕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你永远都不会成功的!啊!!”
黛汐睡梦中的呢喃突然化作咆哮,身子猛然的从床上坐起。
嗯…又是零碎的记忆…
感到一阵风吹过,身上传来被汗水渗透后凉意,黛汐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脑中有些微微的胀痛。自从路西菲尔消失后,这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总是在睡梦中浮现,虽然不是每天,但这样不定时的爆发更让人感觉煎熬。
轻柔的按摩着额角,脑中的涨裂感稍稍的被缓解,那随风飘荡的窗帘下隐约可见的是正横跨夜空的一条银河。
风?!
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黛汐身子马上从床上弹跳起来,佩剑刷的从隐星中被召唤出来。
锵…
“我说,一个公爵半夜闯入淑女房间,这是什么癖好。”在银色的剑光反射下看清来人,黛汐随手便将长剑往地上一仍,懒散的爬回了床上,甚至给自己重新盖好被子。
“这么久没见,你性子倒比以前可爱了。”黑影慢慢的坐到床前,伸手将有些凌乱的被角整理。
黛汐看着来人动作鼻子发出了个短音,“说吧,格尔萨大人,深夜造访何事。都什么毛病,一个个净喜欢三更半夜来吓人。”
格尔萨看着抱怨的黛汐,心中闪过一片暖流,这个孩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他了,居然有史以来第一次收起了她的冷漠。“谁还这样深夜打扰你…”
“斯维恩那老家伙啊!都是这样神出鬼没!”
“哦…”格尔萨听闻皱了皱眉,拉起一个尾音后又没了声息。
黛汐在两个翻转后,颓然的重新坐起。“您有话就直说,总该不会您是闲得大半夜来看自己女儿睡觉的吧。”
“唔…斯维恩说你回来了,我便过来看看。”
“我的老天…”黛汐听见格尔萨的回答直翻白眼,敢情那老头子小心眼到立马就打击报复了!
“你的力量是不是觉醒了?”
“什么力量?”
格尔萨的话让黛汐神经反射性的紧绷起来,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母亲和我说过,十四岁或十五岁间,你体内会有一股力量觉醒,虽然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力量。”黛汐敏感的察觉到,每次格尔萨一说起她生母脸上的神色都是矛盾又失落。
“然后呢?”
“然后?没有…她经常说的只有一句,冥冥中自有定数,该延续的不会被磨灭。”
黛汐听到这出乎意料的话不由得神色凝重,她实在是有些混乱了。“我母亲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母亲只是个比较特殊的贵族女子。”格尔萨在回答前身子有那么片刻的僵硬,虽然是在黑暗中,依旧被黛汐敏锐的捕捉。
这种似有深意却又普通的回答,黛汐已经听过不下十次,每次她询问起这个问题,格尔萨从来都在这样模棱两可。
“唔…”
看着面前的人又开始以前的冰冷的模样,格尔萨不由得暗叹,却也无可奈何。“天亮了就走吧,皇都最近不太平。这两年,让自己变强大,我等着你击败我那一天。”
“那一天,谜底就会被揭开?”黛汐莞尔,漆黑的夜也掩盖不住那璀璨从深邃的眼瞳中放射。
“是。”格尔萨说着站了起来,笼罩在黑暗中的身躯瞬息似化作了巍峨大山般,屹然不可憾。
但黛汐怎么都觉得,那强大的气势下隐藏了一种不为人知萧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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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学校冷清了许多,要倒闭了?”翌日一早,黛汐和休在斯维恩的催促下一同前往传送阵设立点。一路走来,除了鸟儿的鸣叫,以往那青春洋溢的气息都不见了。
斯维恩听闻直捂额,这丫头是比以前少了那咄咄逼人的疏离感,但这嘴巴怎么还一往如前,不对,是比以前更毒舌更不招喜了。
“学校为了提升整体实力,除去个别离校自我历练的,其余的都给安排了几乎不间隙的群体试炼。”
老人的话让黛汐恍然,脑海中浮现起在森林那晚,那郑重又严肃的表情。“这个大赛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关乎荣誉,关乎尊严,关乎我这一生中的背负。”
啊?!
“所以,黛汐…不管如何艰难,你是我的希翼。”
斯维恩的话让黛汐感到格外沉重,无形的压力袭上心头。她不明白为何斯维恩会将她置于那样的高度中,希翼一词,该对她抱着何种态度才会加诸于她的身上。
对于自身的实力,黛汐有信心能稳定提升,但是在指定的时间否能达到他所希望的层面,她不敢做出保证。
黛汐默然没有做出有关任何承诺的行动,斯维恩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那么领着两人在前头先行。
当三人到达传送阵的设立点时,太阳更高了些。暖暖的光线照耀下来,给黛汐面前的老人渡上了层金色的光晕,那流转的光华让她有种错觉。面前的老人,似乎会随着这光芒的消失一同消逝。心,不知怎么就猛烈的收缩起来。
“老头…我会努力的。好歹,作为大魔导士的徒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