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城北边靠着一座大山,此山唤作慈云山,是顺城的一处风景名胜。
山脚之下,建筑林立,墙高院深,阁楼高筑,远远看之,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片紧凑的建筑之中,渗透着深深的庄重和威严之气。
高墙之外,是一条宽约十丈的青石马路,连通着顺城的各个城区,马路上的青石板,由于年代久远和马车人流的碾压,已经被磨的光滑如镜,马路中央还有两个深深的辄轮刻痕,很明显是长时间马车的碾压形成,顺着宽阔的马路望去,长满青苔的高墙中央,有一个十分气派的大门。
大门两边摆放着两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狮,威严大气,大门的横梁上大大的写着“顺城府衙”四个大字。
此刻府衙里面,衙门后园,山色翠绿,清风拂柳,丝毫没有秋风秋雨的气息,一派初春气息,生机盎然,几只闲暇的白鹅推起丝丝波纹荡破了湖面昔日的静寂。
一个身着白衣,器宇轩昂,四十多岁样子的中年男子正一手拿着一根白玉制成的鱼竿,静静地坐在一棵硕大的柳树下,一手随意的摇着折扇,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上的浮漂,等着鱼儿上钩。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鹰鼻鹰眼,额骨凸显,白鬓垂肩的英武男子,这名男子轻轻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难道我儿子就这么白死了吗?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你儿子就是我侄子,我岂能让他白死了,阿水啊,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一个小女孩,这个仇什么时候都能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青阳宗在我们顺城择徒的事情,这件事情要是办好了,说不定我就能调回王城,到时候你我兄弟共图大业。”
白衣男子始终盯着湖面之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回一下头。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顺城城主和巨鹰帮的帮主李断水。
过了片刻,夏正飞放下手中鱼竿,站起身来,望着身后的大山,若有所思,轻声叹息:“一转眼我被发配到顺城已经二十多年了,阿水啊,我记得当时带过来的二十多个兄弟就只剩下你一个了吧。”
“都是阿水无能,修炼境界迟迟没有突破,不能帮助十三皇子你打回王城,我对不起您的知遇之恩。”李断水换了称呼,深深自责。
“不怪你,你是我的好兄弟,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好多回了,呵呵…你我也是时候该回王城了,三个月前我收到了父皇的穿云箭,只要我们能把这次青阳宗到顺城来的弟子全部剿灭,父皇会再次召我回王城。”夏正飞萧瑟的面容稍稍露出了喜色。
“我得到消息,青阳宗本月十五将在魏府择徒,难道大哥是想…”李断水后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
“正是,这正是我要你这两个月一直不要露面的原因,你赶紧召集兄弟,人越多越好,本月十五,我们血洗魏府,这件事情不容有失,你我能不能再回王城就在此一举了。”夏正飞俊朗的脸颊忽然露出一丝杀气。
李断水面容严肃,拱了拱手,没有说话,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李断水不知,夏正飞为了这件事情可谓是计划十分周密,做了不少功夫,这两个月他可没闲着,暗中拜访了玉龙山和万宝商行,许诺了他们,只要这一次能够顺利剿灭了青阳宗和魏府,所得到的东西全部都归他们玉龙山和万宝商行所有,他夏正飞分文不取。
除此之外,夏正飞还许诺了一件极品法宝所谓筹码,许以重宝,不然玉龙山和万宝商行的那里肯为他卖命,为了这一役他可是下了血本。
不过人家青阳宗也不是省油的灯,作为夏国范围之内唯一一个能与夏朝朝廷抗衡的宗门,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不然早就被灭门了。
青阳宗和夏国朝廷打打杀杀几十年了,不仅没有越来越不堪,反而是越来越强了,是以这些年来夏国的朝廷之中才深深感觉到了威胁,誓要铲除青阳宗。
像青阳宗和夏朝之间的这种恩怨在中州乃至整个飞渡大陆都是十分普遍的存在,不过这些沉浸在凡俗争执之中的宗门都是一些下等或者中等宗门,上等宗门或者是极品宗门是从来不参与的,他们都是一心向道,那里有时间来理会这些凡俗之事。
这就像是一种讽刺,越是地位低的人越是看不明白其中的究竟。把精力都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
话说魏府这边,魏晨风派去请梁静的人被拒了回来,没有办法,魏晨风只能请自出马去请了。
为了不得罪梁静他算是已经很忍让了,知道王小二是跟梁静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都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气,不来找梁静的麻烦,为的就是在青阳宗到魏府来收徒的过程之中不要生出什么叉子。
当然还有一个内情才是其中最最主要的,那就是他心中是想着要把梁静献给李长老当见面礼的,谁让十多年前他答应了把梁静他娘送给李长老做小没有送成了呢。
这下为了讨李长老高兴,只能母债女还了,更何况现在梁静的姿色比起当年的魏香玉还要强上不少,想来这次能够将功补过,深合李长老的心意。
于是乎,魏晨风亲自出马,唤了左右,用上了八人大轿,准备了各种礼物百十件,就这么声势浩大的往梁静家这边来了。
“静儿,今天是你外婆七十大寿,香玉不在了,你还是过去看一看她吧,大夫说她已经活不过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