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中部,群山巍峨,白云环绕的青云宗往南一万一千四百二十六里,一处孤峰直插云霄,不知高其几万里也,甚是夺目,傲立出尘。t/
此时中州之内,早已夜半三更,夜晚漆黑如墨,安静非常,然而这处孤峰之上,山巅之顶仍然和风阵阵,彩云涌动,红霞满天,挂着笑脸的太阳仿佛触手可及,只在咫尺,太阳放着光芒,挂在山巅之上,各种颜色的大树挂着几丈长的冰条,映着彩霞,无光十色。
这是一个不夜山,没有清晨和夜晚。
因为这里就是中州更是整个飞渡大陆的日不落神山,威名遐迩,作为修道宗门更是家喻户晓,耳熟能详。
然而山巅之上最大的一处大石头上,一个身穿黄色道破,面色红润,不着片缕胡须,面容俊朗,剑眉如刀,面容沉稳,身体修长,貌似三十多岁的青年道人正在和一个体形瘦弱,长须及地,身高不足五尺的老人下着围棋。
这时这名青年道人凝视着中间的棋盘,左手托着腮帮,右手执棋,犹豫半晌,始终举棋不定,思考了半天依然还是放不下棋子,索性又将执着棋子的右手收于胸前,淡淡说道:“此局李某已败,不管是落或不落棋,失败都只不过是早晚之事。”
“呵呵…昊天,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中州之事,更是整个飞渡大陆之事,当不能犹豫不决,你若束手,中州不再,中州不再则整个飞渡大陆不再,你若抗争则结局由天不由人…”
白须极地的矮小老人,轻笑叹息,看着手中的棋子,大有深意的出声劝慰。
这山自然是中州的日不落神山,这人,便是中州的第一道修高人李昊天和大红树王牙差是也。
“前辈何故将李某说得如此重要,一切由天不由人,天若要有,我等不可不有,天若要无,我等不可不无,大道之初,大道之始,需由天不由人,问天道,寻天道,问和寻都得寻天之道而走…”
李昊天执棋不落,抱于胸前,微微叹息,天道使然,他虽然有心,可不能逆天而为。
“呵呵…牙差我痴长你几十万岁,来来往往和我下棋之人不下几百之数,十二年前散游老道问我,他是此刻飞升离开,还是平下魔劫再等飞升,我还是那句你话,一切自有定数,你若要留,一切自有天意,你若要走,我留不住你,何必纠结,何必牵挂。”
好似看破了世间沧桑,识破了大道轮回,对于牙差来说,李昊天留与不留,事情的结局早就在他心中,不过从之前的对话来看,他更想李昊天留下。
“大红树王就是大红树王,中州的定海神针,几十万年日一日,有你在又怎么轮得上李某操心,看来魔劫将起,你已经早在胸中,天道轮回,已在你的棋盘之间,李某多虑了。”
听了牙差的话,李昊天深深向他施了一礼,甚是恭谨,牙差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而他又好像是什么都听懂了一样,面色微微一笑,抱于胸间的棋子便有了主意,瞬间便向着棋盘的正中心落了下去,面色毅然决然,十分坚定。
对于中州魔劫将起,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已经早就在预料之间,一切因果,都冥冥中自有安排。
不过梁静不知,一切始末,皆由那日魏府之中那副古画而起,其中有缘由,十多年后才会揭晓。
话说极元宗极元殿内,自从那几声钟声响起,李胜天就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猜想,急忙传音催促离开。
殊不知,就在那几声钟声响起的时候,极元宗灵液谷里的潭水,疯狂的向上涌动,守在潭水边上的严诺轩静静的看着不断上升的潭水,一脸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是这潭水之中有什么怪物在作祟,怪异无比。
怪异的潭水,咕噜噜的冒着气泡,让他心中不安,他忍不住心中的焦急,急忙驾着飞剑向着金鼎峰疾驰而去,想是去向宋天桥报信去了。
钟声响起,李胜天为何会心慌?为何会惧怕?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李胜天猜测,赵真树大半已经被极元宗内压着的魔物控制,如果不是这样,赵真树也不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钟声示警,不过还传达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召集极元宗七大上峰,三十二中锋和八十一上峰的重要人物前来议事,即便是在闭关中的众人自然在这召集之内,看来事情不小。
因此李胜天才会惧怕,陈落雁才会胆寒,这么推敲,那么所有的一切想起来都已经合情合理了。
从事情的发展来看,赵真树杀掉这一百多位前来寻仇之人,只不过是他实施吞噬计划的冰山一角,他的真正目的是要以雷霆之势,吞噬掉召集而来的各大极元宗高手。
应召而来的极元宗七大上峰,三十二中锋和八十一下峰的重要人物面对赵真树一定会毫无防范,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这一批人中,元婴境界的高手无数,若是李胜天猜测不错,只要赵真树计划得逞,杀掉吞噬了这些高手,那么他的修为将更上一层楼,后果不堪设想,如此种种,由不得他不惧怕,由不得他不胆寒。
古话说荣辱与共,兴衰成败,其中都包含了好或不好的两个方面,不仅是极元宗如此,整个中州,乃至于整个飞渡大陆都是如此,大修大派,那么反过来讲他们的宗门之内都隐藏着更为厉害的魔物。
兴与衰,荣与败,好与坏,总是并立并存。
这一些,对于一直生在、长在极元宗的李胜天和陈落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