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就在“十三姬”快触到白色衣衫的一瞬间,突然掉转了方向,击向那道紫色的光束,反弹而回,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夙姬的体内。[t]
十三片铁叶在体内飞散开来,穿透肌肤破体而出。
一身黑色风袍上赫然出现十三个鲜血淋漓的血窟窿。
叶片上已经淬上了不同种类的剧毒,十三种毒性见血发作,黑色的血沿着她的嘴角淌下,一滴一滴落在了衣服上,烟氲扩散——
“咻!”金色的光芒尾随而至,在天幕上空隆起一道史无前例的璀璨金光,以雷霆般的迅势狠狠拦腰斩下。
“夙姬!”狐狐睁大了眼睛,借力而收起手边的白色光束,怀抱七弦古琴远远地乘风迫降。
金光劈中了她的腰身,顿时血如涌注。
夙姬垂下眼眸望着一身疮孔,抽了抽泛白的嘴角,似有笑意。也许,她早就明白,原本自己想要杀死的人,在他遇到危险时,不用思虑便会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而她,至始至终,根本就没想要杀他!
她只是恨,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的男人。
“别……恨我——”
夙姬死死地咬住下唇,眼角有泪珠滑落,身体默然倒下。
殷殷鲜血顺着她的体内不断涌出,与地面上的血迹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
妖异而苍白的脸蛋抽搐了几下,蓦地从头顶燃起一抹轻烟。
不消三秒,那具不住抖动蜷成一团的身体就在他们的眼前化作了一道黑烟。
紫剑“哗啦”一声从她的手中落下,化作一道紫光紧随而去。
樟树林里,树叶丁零飘落。
菁菁小草,晶莹剔透的泉珠在金色的阳光下滚动。
一切,已经随风而逝。
纯黑色的宾利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着,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经过雨水的滋润。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好闻的夏日味道。潇潇盯着窗外的漫天细雨,恐惧而悲恸地心情一点一点的慢慢展开然后平复。
夙姬死掉而去的那刻,她心底的某根弦似乎触动一般,漫上一丝哀痛。
或许。是她没有见过杀戮。
或许,是她被最后结局的改变怔住了。
也或许,那是真正的和她熟知的沧月对她的一种纪念。
手指忽然被人轻轻捉住,置在掌中细细的摩挲着。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害怕?”某狐搁上她的左肩,莞唇暗笑,“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潇潇收回视线,满腹纠结,“不是……我只是觉得,为什么妖怪就在我们身边。我却毫无察觉,真的是越想越可怕!最郁闷的是,她居然还会变成你的样子——”这个才是最纠结的地方好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就开始变的,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他心里知不知道?!
“潇潇都说是妖怪了。当然是不能察觉了!”狐狐依旧笑意涟涟。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心情会这么好——真叫人郁闷。
潇潇打量他一眼,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我看你刚才飞来飞去很轻松的样子,腿不像是被吊灯压过,那是什么时候就……”
狐狐听她说着,脸上的笑容慢慢绽开。接过话道,“潇潇是想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丁潇潇立马点了点头。
“其实我没有受伤……”狐狐垂眸凝视着窗外的小雨,沉声说,“出事那日夙姬来找我,说是有话要和我说。我跟着她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林中忽然飘来一阵清香。我便觉得头晕眼花,继而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再回家找你,结果只看到了御诚在门口守着,他看到我出现险些和我大打了一场,还说我是假冒的。后来好不容易解释清楚。匆忙赶来,就正好看到夙姬要对你不利了!”
这么说来的话,整个谋算过程狐狐都没有参加,一直都是夙姬在策划着一切并扮演着狐狐的角色。目的就是接近自己伺机报仇……真是汗滴滴。想起这么多天来与一个挂着别人相的妖怪朝夕相处,潇潇隐隐的觉得不太自在起来。
“潇潇,你怎么了——”狐狐觉察到她的脸色,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因为我来晚了,所以把你吓坏了?还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话威胁你?”
那倒没有……
潇潇就是觉得那几天的医院相处,居然很和谐。
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
这样平平静静的相处,好像真的没有过。
突然点破真相并非是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比较自然了!
潇潇蜷起手指,缩了回来,“那现在事情虽然是真相大白了,你也没事。但是大家都认为你的腿意外骨折了,要在医院休养,我们就这样回去会不会太奇怪了?”
狐狐微微一笑,缓缓转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会!”
“……”潇潇汗了,医院里莫名其妙少了个骨折的病人,怎么会不奇怪?
当下用手扯了他一把,谁料偏巧扯在了狐狐的胸口上,引得他闷哼了一声。再想要缩回手,顺便道歉,手被人一把握住摁在了胸前的衣襟上,触到那衣下柔软滑腻的肌肤,潇潇的脑海中不知怎的冒出了一幅美男出浴图。这都怪这只臭狐狸,每次她清早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他总是在泡梨花浴,弄得满室烟雾,香气沁人就算了,披件宽松慵懒的浴袍散着头发就满屋子晃,一想到那低低的衣领和白玉似雪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