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宝眸中一亮,顿时睡意全无。
“这是……哪儿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轻轻碰了碰那小狗的脑袋,生怕把它碰疼了似的。
这小狗实在太小了,还没有沈南竹的巴掌大,看上去似乎还不足月,叫声微弱,只能发出细微的嗷嗷声。
沈南竹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喜欢,笑了笑:“路上偶尔捡到的,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顺手带回来了。”
他自然不会说是今日专程出去寻来的,花了重金买回的名贵品种,温顺可爱,最适合养在家中当宠物。
梦宝见那小狗通体雪白,身上的毛发也整洁顺滑,就知道肯定不是路上随手捡的,八成是他特地找来给她作伴的。
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伸手把小狗接过来抱在了怀中,抬起头对沈南竹粲然一笑:“谢谢。”
甜美的笑容让沈南竹心神荡漾,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喜欢就好。”
“它叫什么名字啊?”
梦宝抬头问道。
“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一个?”
“我来取啊?”
梦宝沉吟半晌:“那我得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
这个小家伙以后可能会陪伴自己很久,她要认认真真的给它取个名字!
“好,不急,你慢慢想。”
沈南竹揽了揽她的肩,又道:“我回来的时候听说福兴楼里的说书人又出了新的话本子,很受欢迎,你要不要去听一听?”
他发现她好像尤其喜爱那些民俗志怪类的书籍,福兴楼里新出的话本刚好就是这个类型,他听人提起了几句,就想带她去听一听,说不定她也会喜欢。
梦宝听了果然很感兴趣,转头问他:“什么时候去啊?”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晚膳前刚好赶回来。不过这样你就不能逛街了,不然时间会来不及。”
其实也可以改日再去,但改日的话如果时间充裕,这丫头说不准就又要去找那个卖木头的家伙,他可不想给她这个时间。
所以还不如今日去听,听完了回来用晚膳,然后抱着她和她说一会儿话,晚上还可以再好好亲近亲近。
这丫头这几日跟他相处的不错,如果顺利的话等再过几日她的月信过了,他们就可以……
他将视线从她饱满的胸脯匆匆移开,强压下了心中旖旎的心思。
梦宝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听过说书,也想去见识见识,但是看着趴在膝头上的小小的白色的一团就有些犹豫。
“那它怎么办啊?”
沈南竹有些哭笑不得,将那小东西从她膝头拿了下来。
“我请了个人专门来照顾它,你大可放心。”
这样啊?
那就好,正好她也有些发愁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个小东西呢。
这小东西看上去刚刚断奶的样子,弱的很,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它能吃什么东西它不能吃,别回头养不好还反倒害了它。
两人坐上马车前往福兴楼,说书人在台上正讲到一个战争故事的结尾,台下人听得兴致勃勃大声叫好。
梦宝看得饶有兴致,跟沈南竹一起上了二楼一间视野很好的雅间,将雅间的窗扇推开就能清楚的看到下面厅中的情景,说书人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十分清晰。
沈南竹让阿蛮给店小二递了银子,下一场就选了梦宝喜欢的民俗志怪的故事来讲。
故事开头倒是与以往千篇一律,都是从一个赶考的书生开始讲述的,内容同样是书生状元及第衣锦还乡,对糟糠之妻不离不弃之类。
寻常故事讲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这个故事却是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书生带着妻子去任上赴职,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早已皮肤粗糙失了美貌的妻子到了任上之后却越发娇美动人,且落落大方与同僚之妻都相处的都极好。
两人夫妻感情和美,恩恩爱爱如胶似漆,谁知此时却有一个道士指出他这妻子早已被妖物附身,根本就不是他的发妻。
书生心中虽然不信,却也忐忑不安惊恐度日,后与道士联手,逼迫其妻现出原形,并最终信服,听从道士之言斩杀其妻,剖其心腹,将妖心置于铜鼎之中,烈火焚烧七七四十九日,换来与其真正的结发妻子来生再聚的机会。
说书人还在口若悬河的继续讲述着,大概是说这个书生如何重情谊,不被表象所惑,亲手斩杀妖物以求与发妻来世再聚之类。
梦宝听的心神恍惚,耳边渐渐变成一阵嗡嗡声,只看到那说书人的嘴皮子上下翻动,却似乎再听不到他后面都说了些什么。
沈南竹见她听得认真,以为她是喜欢这个,便也没有打扰,后来见她脸色越发苍白,神情有些不对,这才轻轻唤了两声。
“梦宝,梦宝?”
坐在对面的女子却恍若未闻,只是出神的看着楼下的说书人,放在桌上握着杯盏的手似乎在隐隐发抖。
“怎么了?梦宝?”
他伸手覆了上去。
女子陡然一惊,猛的将手缩了回去,茶杯哗啦一声扫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
…………………………
走出福兴楼,身旁女子的脸色依旧没有好多少。
沈南竹借着衣袖的掩盖握了握她的手,这才发觉她指尖冰凉,泛着丝丝寒意。
该死,早知道就不带她来听这什么话本子了,又是剖心又是剖腹的,哪里适合她这种小丫头听。
梦宝歉意的扭头对他笑了笑:“抱歉,扫了你的兴致。”
这话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