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宝看着一脸自信向自己询价的女孩儿,勾唇笑了笑:“多少银子,都!不!卖!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要么去找答应了你们的人,要么去找鹦鹉的主人,就是不要来找我!”
木兰原本得意的脸色骤然一沉:“喂!你别不知好歹!我愿意花银子那是给你面子!你知不知道……”
“手不疼了是不是?又想被打手心了是不是?”
梦宝柳眉一竖,杏目圆睁。
少年少女顿时又是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心道这女人长得倒是好看,怎么性子却这么凶!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相!不知道定南侯世子怎么受得了她!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转头去前院找桑子去了。
桑子自顾自的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对两个小家伙儿视而不见,对他们的话也充耳不闻。
“桑子哥哥。”
“桑子哥哥。”
两人讨好的围着他,用尽招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可惜桑子根本不领情。
“你们很烦。”
直到耳边实在被吵得厉害,他才抬头说了这么一句。
“那桑子哥哥你把鹦鹉卖给我好不好?卖给我我就不烦你了!”
木兰笑嘻嘻的说道。
“我听小姐的,小姐说卖就卖,小姐说不卖就不卖。”
他说完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什么吗!
木岚木离一瞪眼。
说到底还不是那个女人说了算!
…………………………
梦宝将记录着近日花销的纸张分门别类放到一起,有赵妈妈的字迹,有桑子的字迹,各不相同。
她将纸上繁复的字体转换为阿拉伯数字,一笔一划的重新整理抄誊到另一本账册上。
赵妈妈和红笺因为要忙着挑选绣娘以及购进布料等事没空帮她。
桑子又要选购木材又要赶制第一批木制品还要盯着铺子的装潢设计,另外还要驯兽,自然更没空帮她。
沈南竹虽然在休沐以及每日从官署回家后能帮他一二,但毕竟时间有限,所以实际上这种账册誊抄记录的事情现在基本都是她自己在做。
她写了一会儿,拧了拧眉头,伸手去够一旁的茶杯。
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找个合适的掌柜还有账房先生了,不然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哗啦……
手还没碰到杯盏,杯子就被打翻,茶水泼了出来,当即将她已经誊抄了大半的账簿浸透打湿。
尽管梦宝眼疾手快的将账本拎起来抢救,然而还是不能阻止上面的字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晕染……
……
……
……
“木!兰!木!离!”
一声怒吼震得房梁都颤了颤,前院铺子里的工匠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桑子扔下手里的东西一个箭步冲进后院护在了梦宝身旁,目光锐利的盯着两个少年男女。
梦宝看着花成一团的账册,气的额头青筋直跳。
她费了好大力气整理出来的东西,打算以后作为范本教给掌柜和账房先生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报废了?
真是……气死他了!
“都怪你!”
“明明怪你!”
木兰木离相互指责。
刚刚两人都想过来给梦宝倒茶示好,谁知争抢间不但没能帮上忙,反倒将茶杯碰翻了。
“闭!嘴!”
梦宝咬牙切齿:“你们很闲是不是?很想找点儿事做是不是?好啊!那就来给我记账!”
记账?
那岂不是比先生教书还无聊?
两人立刻撇了撇嘴。
“无趣!干别的行不行?”
木兰问道。
木离则是问:“记了账就把鹦鹉给我了吗?”
木兰闻言当即瞪了他一眼
梦宝冷笑一声:“我若没记错的话你们父亲说的是让你们来做工,做工还分有趣无趣?难不成有趣就做无趣就不做了吗?那你们怎么不继续回家当你们的少爷小姐去!”
“还有,我让你们记账是因为你们毁了我的账本!既然毁了我的就该赔给我,没听说过你毁了我的东西赔给我之后我还要再倒贴什么送给你的!”
少年少女对视一眼,仍旧不打算为自己的过错负责,脚步稍稍挪动就准备转身逃跑。
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莫愁又如昨日一般挡住了去路。
再一回头,那个叫桑子的竟然从袖中拿出了昨日打他们的“戒尺”!
两人手上的伤还没好,此刻看到戒尺更觉得疼了,同时龇了龇牙。
梦宝没想到莫愁与桑子配合的这么默契,看来是沈南竹跟他们打了招呼,真要让这两个小家伙在她这里吃点儿苦头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更不客气了,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阿拉伯数字零到九,教会他们基本的书写方法,让他们对应着去誊写。
木兰木离看着这堆鬼画符,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非要这样写?”
梦宝拿过桑子手中的戒尺,在桌上啪的拍了一下。
“你们是来做工的,我说怎么写就怎么写,哪儿那么多废话!”
两人缩了缩脖子,暗暗撇了撇嘴,却没再说话了,认认真真的研究数字的写法和用法。
“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前面了。”
桑子说道。
梦宝点了点头:“你去吧,这东西借我用用。”
她扬了扬手里的“戒尺”说道。
“嗯,小姐随便用。”
桑子笑了笑,眼神清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