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吧,喜儿鹊儿都是能听得进话的,想必会把您今日所说的这些放在心上,谨守本分。”
喜儿走后赵妈妈对梦宝说道。
梦宝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赵妈妈以为她还在为喜儿刚刚说的那番话担心,劝慰道:“您也别想太多了,喜儿只是年纪小,难免心浮气躁,再调.教些日子就好了。今日之事也确实是错在大夫人,若非她将鹊儿那丫头害成这样,喜儿也不至如此。”
而且这内宅之事也不能一味的委曲求全明哲保身,面对那些不知悔改又一再挑衅的人,就该拿出些手段打压震慑才是。喜儿鹊儿虽然只是丫鬟,但作为小姐身边的人,她们也不能低了气势,太过做小伏低了。
不过后面这些话赵妈妈并未说出来,毕竟这是小姐头一次如此郑重的训诫丫头,她现在就说出这样的话就不大合适了,会让小姐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
这些她可以今后慢慢的说给小姐听,一点儿一点儿的教导她,让她更加懂得内宅之中的生存之道。
但梦宝听了赵妈妈的话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
“怎么?小姐还有什么别的不放心的吗?”赵妈妈问道。
“嗯,是有点儿……”
她认真的想了想,抬头看向赵妈妈:“我在想爹爹之前留给我的那五千两银子。”
那五千两银子?
那五千两银子怎么了?不是还好好地在房里收着呢吗?
“那五千两银子没有过明路,除了咱们以外谁也不知道。我怕哪日大夫人知道了也像对莫姨娘这般,以这银子来路不明为由硬抢过去。”
梦宝看着赵妈妈的眼睛说道。
赵妈妈心中咯噔一下,犹豫着开口:“您与莫姨娘的身份不同,料想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诬陷您。而且娘家父母在女儿出嫁前偷偷给女儿一些压箱底的银子也是常有的事,老夫人想必也是知道的。大夫人若真敢如此,老夫人必然不会眼看着您受委屈而不管的。”
梦宝摇了摇头:“就算咱们把这银子的来路说清了,老夫人也信了,那又如何?那些外人呢?他们也都会信吗?到时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算是老夫人和世子爷他们全都信我,外面的流言蜚语也足够坏了我的名声。”
“还有就是……娘家父母偷偷给女儿压箱底的银子虽是人之常情,但给这银子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怕自己的女儿在夫家过得不好?老夫人知道的话会不会误以为爹爹是对定南侯府不满,怕定南侯府欺负我所以才给了我这么多银子?”
赵妈妈吓了一跳,这可不行!
侯爷自幼与苏老夫人不亲近,但是却极为敬重定南侯府的这位沈老夫人,若是因此让他们两人之间产生了什么龃龉……那可就不好了。
虽说沈老夫人是个大度明理的,但如果这事情真的被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也架不住有心人隔三差五的挑拨生事。
“可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呢……”
赵妈妈喃喃的念叨着,忽然眼中一亮:“咱们把银子存到钱庄去?用的时候再去取就是了!”
梦宝简直想给赵妈妈点个赞,竟然帮她把想说的话给直接说出来了!
可赵妈妈说完这话眉头又是一皱:“不行不行,钱庄的会票上是写了名字的,被搜出来更说不清,还不如咱们现在的银票呢。”
梦宝笑道:“把名字写成您的不就是了?”
“那怎么行!那是您的银子!”
“难不成您还会吞了我的银子不成?不过是署个名罢了,等哪日我真的需要用到了,您还不是会去取来给我吗?既然如此,写谁的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那是侯爷跟您的压箱底!怎么能写奴婢一个下人的名字!”赵妈妈有些固执的道。
梦宝劝道:“妈妈你想啊,您将这笔银子存到钱庄去,署上您的名字,来日即便被查出来了,也可以说是我娘临终前交给您的,是她的陪嫁出息。至于这银子是她念在主仆情谊给您养老的,还是托您来日好好照顾我的,那不都是随您怎么说吗?这样一来谁也挑不出错来,这些银子虽然明面上没过明路,却也等于是过了的!这样既不怕被人发现,被人发现了也不怕被拿出来挑拨,是万全之策啊!”
赵妈妈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蒙,来来回回的想了很多遍发现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愿接受。
梦宝趁热打铁:“再说了,我爹当初将这笔银子交给您是为了什么?是让您在我需要的时候拿出这笔银子来帮我啊!这样一来不是也符合了他的初衷,两全其美吗?”
“……可是……”
“哎呀哪有那么多可是啊!妈妈您就听我的吧!这事儿还是尽早去办了好,不然万一大夫人由今日之事想到了咱们这里,到时候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可就晚了!”
赵妈妈心中打鼓,梦宝却还在她耳边碎碎的念着:“多宝街的那家钱庄虽然大,但并不合适,那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高门大户达官显贵的人家,您和红笺时常跟在我身边,去了难免被认出来,到时候就说不清了。我看西市那家钱庄不错,虽然小了些,也没什么利钱,但是去那里的只是些比较富裕的百姓,最多再有一些富商罢了,您小心些隐藏一下身份就不会被发现。”
“您现在就去把这事儿办了吧,拖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还是早办好了早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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