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别磨叽了,权当帮衬了我一把”杜氏只觉得她意动,更加不遗余力的劝说。
“可是,我也没个手艺,到县里也是拖累二姑娘,再说,我这人木讷,恐怕帮不了忙相反还要坏事”何氏咬咬嘴唇,神色恍惚。
杜氏叹口气,现在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人倔起来,真是让人无语的很。
在门外偷听了好久的榭雅急的直跺脚,暗道,眼前这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错过了她娘是再不会将生意交给她打理的,狠狠心一把推开门,对上自家老娘那张愠怒的脸,讪笑道:“娘,您要是不让我听,我这心里也是难受,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进来听”
不等杜氏发话之际,急忙走到何氏的身侧,摇着她的手臂道:“婶子,你是看我年纪小觉得拖累,所以才不愿跟着我去县里的吧”
何氏摸着她的乌黑的头发,苦笑道:“怎么会?”
只是我这个婶子没本事,辜负了你娘的厚爱。
“婶子,我娘老是说你能干的很,我原先也是在铺子忙了好些日子,大体上我都知道的,所以,咱们两个完全可以忙的开,再说”榭雅突然噤声,眼珠子一转,示意她附耳过来。
“别看我家铺子小,整日可不少赚钱,这一日光是卖酒也能挣上好几两银子,你要是不放心小弟弟的话,可以带着他去上工啊,总比你整日去给人家洗衣服来钱来的快吧?”
“你怎么知道我去给人家洗衣服的?”何氏惊讶的长大了嘴,她整日带着孩子给人家洗衣服,一日不过挣上三文钱,中午管一顿饭,周围的相邻都不知道,也不知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的。
榭雅一时心直口快,将大姐跟她说过的一股脑都倒出来,拍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没脑子,不过,看对面的人诧异的神色,难不成这是真的?
杜氏一个箭步走来。拉住她不断往身后藏的手,又惊又怒道:“还真的被丫头们猜对了!这么冷的天,你何苦作践自己!”
“嫂子说的严重了,冬日清闲,好歹这也是一个活计”一天三文钱,算上前段日子卖粮食的钱,这差不多就有快一两银子进账,再努力些日子,等春天来了再多去开垦些荒地,保准能比今年过的好!
屋子里母女两人依旧在开导着何氏。
屋外。涟漪走到门前,看着不断徘徊的小妹,不由乐了,“你这是干啥呢?学陀螺转呢?”
“大姐”榭淳有些无辜的看着打趣自己的姐姐,随后轻轻拉着她。示意她听里面的对话。
“二姐着急,娘也生气”榭淳简短的将里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小丫头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的,你先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天已经黑了,顺着灯笼将视线放远,依稀可以看出云层压得深厚。“明个又要下雪了”
声音有些低,榭淳听的不打真切,随即低声询问。
“没事,你回去吧,我进去看看”贴心的给她暖了暖手,小姑娘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涟漪推开厨房的门。
“大姑娘来了?”何氏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对涟漪有种自发的喜爱,或许是因为她曾经救过儿子的命吧。
听到她打招呼,涟漪眸子闪过一抹笑意。
“婶子也知道我娘的意思,就当帮了我们这个忙,就算是看在咱们两家交好的份上”
“可是。可是我不成的!”
“那有什么不成!“榭雅急的直跺脚,何婶婶的勤快是整个村子人都知道的。
杜氏瞪了她一眼,姑娘家,没个稳重的样子,看看大丫头,这走出来多显眼,多文静。
榭雅只好安静下来。
“何婶婶,我们知道你顾忌什么,可是别人的眼光又不能当饭吃,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日子,刚开始也不能保证给您开多少工钱,就照着原先请人的待遇,照着一月三百个铜钱,以后再涨”
一月三百文,这可是原先请二叔帮忙才有的待遇,但是涟漪坚信,何氏值这个价,而且,只有在县里,她才会有属于自己的造化,这人,总不能一辈子原地不动是吧?
三百文!何氏后退一步睁大了眼!
三百文是什么概念?是一个汉子在县里给人家当苦力一个月都拿不回的钱,是她没日没夜给人家洗衣服,整整三个月的进项!
脸上神色变幻,举棋不定。
看看,还是钱来的快吧?涟漪难得调皮的给杜氏和榭雅一个得意的眼神。
“何婶子就算不为自己打算,总是要顾忌孩子吧?春娃年纪正小,你这样攒啥时候才能给人家攒够老婆本?”
提起儿子,何氏的腰板瞬间直了,对上涟漪认真的神色后,手紧紧攥起来,她就儿子这一个亲人了,是想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的。
涟漪不再说话。
良久,才听到对面人传来坚定的一声“好”
涟漪点头,杜氏惊愕,榭雅欢呼。
“是我小家子气了”何氏有些赫然。
“没事没事,想的开就好,明个就能上工吧?看你这手冰的,快来火上烤烤”不由分说的将人拉到一边,嘘寒问暖道。
片刻后,杜氏拍拍大腿。
“嗨,这要是明天能开张,那咱家啥都没准备,这也太仓促了”
谁说没准备的?涟漪轻笑,她那酒窖里的美酒,随意拿出来一坛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
“明天怎么能开张,铺子还都没收拾呢”榭雅在暗地里翻了个谁都没看见的白眼。
“那有啥好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