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沿江而建但公路上,满是车辆和行人。车辆太多,只能缓缓往前开,行人脸上大多已经疲惫不堪。
西南战事一起,老百姓担心受怕,不知道炸弹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头上。于是,成群结队地离开西南,往没有战火但湖北、湖南、陕西等地迁徙,形成卢巨大但难民流。
这便是从c市东迁的难民。
人群和车流往前行走了十多公里的时候,前方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然后,从前方传来了消息,前方的大桥被炸了,再往前过不去了!
人群中哭声,骂声四起。
但哭和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日方间谍和汉奸炸毁桥梁、公路、堤坝等要害部位,这也不是第一次。
人群开始转向,向来时的方向移动。
只有一个人没有随着人群移动,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向山上攀爬。
“哎!那个人,山上都是森林,没有道路,你这样爬是翻不过去的!”一个好心的长者对着那人的背影喊道,“快下来吧!”
正在攀爬的人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
这时,路上的人看到他的面容。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头发又长又乱,还夹杂着一些白发,他的脸很脏,仿佛多天都不洗脸了,他的眼眶深陷,眼珠上弥漫着许多血丝。
咋一看,这人像是个流浪汉。
但这岁月,像他这样的人多了,离开了家园,大家都是流浪汉。
“流浪汉”朝那喊叫的老者挥挥手,然后转身继续攀爬。
“不知死活的家伙!”老者低声骂道,然后跟着人群向前走,转眼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那个“流浪汉”是莫如风。
在梅花寨顶峰,他启用薛锦翔将军留下的卫星电话,把维斯军即将偷袭龙朔的消息报告到西南战区作战处之后,匆匆包裹腿上但伤口,之后立即去寻找非非。
他匆匆往山谷离赶,但山路险要,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当他赶到山谷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在山谷下艰难地寻找。
但山谷下杂草丛生,沟壑纵横,加上晚上,只有借着微弱的星光,他什么也找不到。
然后,他看到了导弹在空中相遇爆出的巨大火花和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巨响!
他看了看表,喃喃地说,“妈的,又提前了啊!”
火光过后,天地见又是一片黑暗。
他看不清,只好用手一遍一遍地在草丛中摸,不知疲惫地寻找。
他期待着能找到什么,又似乎不希望找到。
他知道,非非生还的希望不大,但那并不表示没有希望!
为了以防万一,他给非非缝制的那件衣服,那件衣服的背上其实藏了一个小型的降落伞。当然,那个降落伞很小,但非非是个孩子,本身体重不重,如果操纵得当,用它逃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唯一的问题在于,非非没有经过过跳伞训练。
在空中如何操纵降落伞,他只是听莫如风讲解过两遍。
这个孩子,能否凭借这一点跳伞的理论知识,逃过一劫?莫如风心里没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寻找,地毯式寻找。
他的手被杂草割破了,鲜血琳琳,手上的神经已经麻木,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不停地扒开草丛,不断地寻找。
当黎明的第一丝曙光降临之前,他的手摸到一具**,软绵绵的,他心里一惊,赶紧把它拉起来。
他的心又放下了,那是小猪。
曙光降临,光柱从山谷间投了下来。
小猪的身体几乎摔碎了,从万丈悬崖落下,撞击到山谷里的石头上,那冲击力别说是**,就是钢铁,也会摔得变形!
莫如风把小猪放到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然后继续寻找。
有了光线,寻找要方便得多,他来来回回搜寻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这山谷里没有非非的影子。
无疑,这是一个好消息。
但莫如风的心里依然沉甸甸的,一个孩子,如果他落下来还活着的话,在这黑暗中的山谷里,野兽出没,他如何能够生存啊?
莫如风回到安置小猪的地方。
他找到一块尖锐的石头,在一块开满野花的草地上凿了一个深坑,然后把小猪放了进去。
然后,他脱下外套,覆盖在小猪的身上。
做完这些,他才往坑里浇土。
他把小猪埋葬在野花烂漫的地方,以此对它表示感谢。
在他眼中,它不是一条狗,是一个朋友,是非非的一个朋友。
这是一个忠诚的朋友。
在这个世道,忠诚是一个珍贵的东西,即便是一只狗,拥有忠诚,也是值得尊重的。
埋葬了小猪,莫如风踏上了寻找非非的旅途。
他向遇到的每一个人询问,可曾见到非非,他不厌其烦地向别人描述非非的外貌特征。
战火在燃烧。
不时能听到导弹的爆炸声,或者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声音。偶尔有战机被导弹击中或者被敌机击中,然后拖着长长的黑烟撞向大山,在荒芜人烟的地方腾起一股黑烟。
被炸毁的民居里冒出的青烟袅袅不绝,路边的行人越来越多。
第二天,莫如风终于打听到了非非的消息!
“你问的那个孩子啊,我知道!我的一个邻居,叫大马,他喜欢到山谷里钓鱼,捡到一个孩子,据说,那孩子背着个小小的降落伞从天而降,快到谷底的时候,降落伞被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