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笑着抹去眼角的泪花,敛裙拜了拜:
“如此,王爷有话请讲!”
燕王如画的眉目间,全是凛冽:
“你与那沐梭沙,究竟有何关系?!他为何如此执着于你?”
流云缓缓收了笑:
“王爷终于怀疑了么?之前流云说过,他与我丢失的心魂有关!”
燕王冷冷摇头:
“不!本王不信!他一个异族人,其心必异!你……莫非是他澜珊国的探子,安插在我天都国内,专为乱我天都而来?!”
流云瞪着燕王,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卡巴一声掉下来。什么跟什么啊?果然这帮王公贵族,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
但燕王毕竟不是蠢人,刚一出口,他自己已经觉得不妥,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不对……你明明没有离开过天都……而且,几乎是陪着柳贵妃一起长大的!”
流云冷笑:
“正是呢,您可算记性不错!”
燕王唇边也是泛起冷笑:
“你且莫得意!本王随时能要你的命,不如想想,怎么说服本王放过你吧!”
如电的目光中,燕王隐忍着内心将流云揽入怀中的冲动。流云淡淡地抬眼:
“这恐怕不是流云说了算吧?不如王爷直接告诉我,要怎样才肯放过流云。王爷既然说出了要杀流云的话,必然是认定流云有罪了,虽然流云还不晓得自己罪责何在,但按王爷的君臣逻辑,流云还是先应承下自己有罪的好!”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很好,连奴婢也不自称了!燕王忍住一阵阵燃烧的怒气,压着声音道:
“我要你将沐梭沙的两支火器偷出来给我,我便放了你自行离开!”
“什么?!”
流云猛然冷了脸,定定地看住燕王。
“你确定你想要那武器?!”
燕王眼睛一眯,冷笑道:
“怎么?不肯?你且莫担心,沐梭沙就算没有那两件火器,也有自保之力的!他带的那些澜珊国武士,哪个不是威武雄壮?再说,本王向来言出必行!”
他压抑着怒气,盯了流云一眼:
“若你果真想与他一起离开,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流云的眼眸却缓缓地缩了起来,像一只准备进攻前的猫,浑身都冒出寒气:
“你若登基,必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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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梭沙瞧着那个周姓汉子,湛蓝的眼睛一片狡黠:
“说说吧,如果得到了那两件火器,你和你主子想干嘛?”
周姓汉子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疤脸上掠过一阵戾气:
“这等事,与你异族人无话可谈!你只需答我老周,愿是不愿将火器送上!”
沐梭沙懒懒地将两条长腿一收,竟是一副惫懒样的蹲在了椅子上,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笑话……你一个粗坯武人,倒来和我比身份,讲高低尊卑不成?你凭什么命令我?”
穆伦上前一步,他身材也是极其高壮,比周姓汉子矮了半头,但肌肉虬结,却反比对方还更魁梧:
“正是,你想过招吗?穆伦来陪你玩玩!”
周姓汉子退后一步,两人立刻剑拔弩张。瓦纳也自上前一步,候在穆伦身后,冷笑着盯着周姓汉子,随时准备接应穆伦。
就在一触即发的当口,沐梭沙懒洋洋的语调又飘了过来:
“急什么!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沐梭沙腿一盘,坐在了椅子上,湛蓝的眼眸中全没半点气恼,反倒是兴致盎然地盯着周姓汉子:
“说说吧,你当初去海上干嘛了?”
周姓汉子眼中掠过一缕怒意,他倒没想到,这沐梭沙一个问题就戳到了自己最不愿意提的一段经历。
沐梭沙眯着蓝眼,笑眯眯地摸着下巴:
“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天都国,游历海外,聚啸海上流贼……啧啧,标准的海盗行径呀,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