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那天,艳阳高照,吉祥生瑞的黄道吉日,金晟正带着他的新妃进宫去见驾。
比起其他园子,这天的岚阁显得格外的冷清,阁楼上除了秋儿、香儿以及锦儿,其他人皆不得入内,阁楼下,精武的侍卫守着前后两扇大门。懒
近中午时分,紫珞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是冷熠,他尽心竭力的守在边上。
紫珞醒来第一件事,心头最最牵挂的依旧是玉连子和君熙。
第一句话问的也是他们的事。
冷熠本不想提这些事,紫珞不管,执意逼着他交代事情的后续发展。
他无可奈何,这才告诉她:玉连子已在秦山关上入土为安,被斩下的人头,后来还是缝了回去,而君熙由锦儿的陪侍下,已被遣送进宫。
提到君熙的时候,香儿曾在边上插话说:小公子进宫的时候,哭的特别特别的伤心,死活不肯离开岚阁,无论锦儿如何劝,都无法将人劝走,最后还是王爷板着脸,狠下心,将君熙拎去斥了一顿,这才乖乖离了王府。
听得这些事,眼泪不知不知觉就滴落了下来。
紫珞心头烦躁生郁,有一股气儿在心头压着,怎么也透不上来,末了,她让香儿开窗。
香儿不肯,劝她好好歇息。
她难受的紧,非要去吹吹风,硬撑着爬起来自己去开。虫
等开了窗,她才知道楼外,除了岚阁,其他园子皆张灯结彩,一副刚刚办过喜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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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府纳侧妃,紫珞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金晟狠的很,这一次,他丝毫没有留一点点的退路,就这么匆匆的正了名份,她一觉醒过来,萧王府已经变天。
萧王已经下令,今后府内一切事物,全交托于新妃掌管,大婚的鞭炮足足放了一整夜。
当香儿战战兢兢的将这一切跟她陈述的时候,紫珞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小腹,心头有一种无声的、可蚀骨的痛在心头漫上来,将她整个儿没吞。
他会娶韩千桦,那是迟早的事,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速度是如此之快,在她犹在王府的时候,他就这么闪电式的娶了人家,还极其小人的用迷香将她迷晕着!
他这是怕她醒着闹事儿么?
不,她不会闹的。
既然是他心甘情愿娶的,她怎会闹?
也不可能会闹!
他与她而言,如今什么也不是。
她没有立场闹,也没有那份心思闹。
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
那一刻,她比任何时候更渴望离开。
可是,金晟太了解她,轻易就将她的渴望辗碎在摇篮里。
用迷香酥软她的身子,又制住她的一身武功,再加上初醒过来的她,虚弱的连走步路都很困难,想要离开,没有外人的帮助,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香儿秋儿皆是娇弱的女子,自是指望不上她们的,她能指望得上的只有承东。
她便问了冷熠有关承东的下落,这个男人吱吱唔唔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就借故逃开了去。
见状,紫珞气怒交加,终于发足了脾气要见金晟。
他们都说金晟不在府里,她不管,借着病气儿,将岚阁的东西全给砸烂,香儿和秋儿吓的跪在地上,锦儿劝了几句,让她推翻。
最后,她强行下楼,想去找那个混蛋!
因为长久躺着,也许,更是因为迷香的药效还未曾消散,一不小心给绊了一下,她晕晕乎乎便自走了一半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将原本就不标致的“紫珞”脸给摔破了。
守门的杨谱,见得她如此大闹,都见了血,忙让人进宫去禀。
但,金晟接报后,并没有马上赶回来,直到深夜时候,宫宴散了,他才记得来岚阁看看。
他来的时候,房里灯烛通明,紫珞不曾睡,一直一直就坐在那里等着。
她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什么也不说,她不再意气用事,只是很冷静的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一团又一团的疑惑,却怎么也猜不透金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十年相交,紫珞终究还是没有读懂这个男人。
她读不透呵!
一整天时间,她等的很累,等的快直不起腰来,却一直强撑着让自己坐的笔直。
花厅里,她就坐在正对房门的那张椅子上,目光一煞不煞的看着门外,看着太阳从正午的强光,慢慢的变柔软,慢慢的,天色暗下,慢慢的,月光洒落下来,给朦胧昏沉的廊道铺上一层淡淡的皎皎之色。
一天时间,就是这么被耗尽的!
这就是在古代社会里,女人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后,所必须承受的煎熬——男人们或在外头打拼,或在外头拈花惹草,女人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守在“家”这个牢笼中,等候那人的临幸,想要见个面,也得看人家高不高兴。
这样的日子,紫珞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能忍受。
她骄傲惯了,哪怕再如何对这个男人牵肠挂肚,哪怕再怎么深爱,也无法将就。
他的新妃可以将古文明里的这种传统继承的尽善尽美,她不行!
她累了,真的累了!
很累!
她无比疲惫的看着他负着手,神色深深的自房门外走进来。
不疾不缓的脚步声彰显着他的情绪:冷静而沉定,在静静的夜色里,从容的回荡。
他进来了,身姿飒爽,亲王的蟒袍衬的他分外的风~流俊朗,很有男人味儿,除了脸孔略显削瘦。
香儿见萧王进来,福了福,很着急的,带着哭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