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凤城传来话,请七公主去京城与韩继夫妻团聚。
金璇本不想去的,只身一人去得那种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吃亏的是自己。
但是,韩战将军很是热络,竭力说服她去凤城走走,这样有利于夫妻和谐。懒
并且不断的给自己的儿子说好话,直道摄政王在养病,韩继公事繁忙,才回不到了僮门关的。
金璇笑笑,直说不介意,但最终还是去了。
初到凤城,春天的气息浓墨重彩起来,异国的风光扑面而来。渐入西川,皆是高地,多奇峰瀑布,地形险峻者多,景色极为秀丽。
金璇听哥哥们提及过,旃凤女子治国,能和其他三国分治天下,皆是因为他们的地理环境外特殊,倚仗天险,足可将外敌摒弃于险峻的僮门关下。
所以,她嫁到世代守僮门关的韩家,于沧国而言,意义重大。
虽说沿途风景奇秀,可金璇的心却是怎么也轻松不起——
在僮门关的这些天,韩将军待她甚好,几个夫家大伯皆礼数周全,只是边塞之地,总是寒冷,吃用上远不及在宫里来的那么精致上口,有点水土不服。这一路进京赶了五天的路,身子越发的软,还哪有什么情绪赏景。
沿路相送的有僮门关的守军足有两三百之众,外加大皇兄陪嫁过来的萧王死士亲信,走在路上声势浩大。虫
何显是陪嫁侍卫中的统领,见她神情惨淡,闷闷不乐的样子,曾上来劝过一句:
“公主,既来之,则安之!七驸马是怎样一个人,属下不敢多议,但是皇上和萧王殿下肯将您送过来,自是对这个韩继仔仔细细打探过的,若不是过了皇上和萧王这一关,也不至于会放公主出嫁到旃凤国的您说是不是?他们都疼惜七公主,选的驸马错不了的,公主还是放宽心吧!”
是的,她一直在担忧这素未谋面的夫婿会是怎样一个德性——
哪怕外人将其夸的千般好,成亲当日,他没有赶回来就已经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听说韩继很受摄政王器重,曾赐过一座很精致的官邸,不过,她的那个夫婿一天都不曾在自己的那个府邸住过,人家是一个以宫以为家的人——常年住在东风殿附近的小殿内,朝夕待命于摄政王凤璎的身侧。
哥哥告诉她,凤璎手上有四员年青虎将,皆极有才学,极富谋略,韩继是其中一;另两个,一为柏轲,二为岺森,皆任京城副统一职,表面上皆听命于老都统,实际上谁都知道,那只是一个幌子,真正执掌着京畿兵权的是他们两个,还有一位名唤凌桑,执掌着行司要职,好像是旃凤五大家族凌家的长公子。
这四人,皆系出旃凤名门,年纪轻轻便皆高居要职,民间盛传,若不是朝中有半数人都支持锦王凤亦玺,只怕凤宫早已变天。
哥哥没告诉她的是,民间还在谣传,韩继住在宫里,那是因为和摄政王有私。
这些事,是她后来无意当中听到的。
金璇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感什么兴趣,她想到得到的是片刻宁静,如果自己的出嫁可为沧国带来某种利益,嫁又何妨?
她这辈子受墨问的影响太大,对男人的要求太高,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她对于这个韩继,并不抱多大的想法,横竖也就一个名利场上争权夺势的主。
反正,不管旃凤国的这位摄政王是出于何种目的请求联姻,她只要保持宠辱不惊的心态就好——人家若有私,由着他们私。
她与韩继不熟,他在凤宫再怎么春风得意,再如何暧昧不清,皆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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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直接进了凤宫,来迎接她的只有一干内侍宫婢,笑盈盈的侍于承乾宫门口。
金璇下得马车的时候,有个内侍笑着上来恭敬行礼:
“七公主,奴才小李子,奉摄政王之命前来迎接七公主,七公主请……摄政王和韩统领他们就在书房议事,吩咐奴才直接将您带去相见!”
金璇笑笑,点头还礼,举止得体,相随入宫。
凤宫是女人的皇宫,宫中一切远比沧宫来的精致奢侈,已逝的惠帝在世时,将皇宫装饰的美伦美奂,处处见花香流水,胜比那南诏水乡之国的细腻柔软。
摄政王入住后,一切从简,礼贤待人,少有罚责,曾经宛若笼牢的凤宫,如今时不时会有笑语传出,连素来严谨的幼帝凤烈,也渐渐懂得笑了。
许是因为这小李子看到她神色很凝重的样子,沿途说了不少话,一边介绍凤宫给她认识,一边在夸啧摄政王,还跟她提了韩继,直说韩统领于军国大事上甚是严厉,平时的时候,相当相当的和善……
这小李子很能察颜观色,也善攀谈,随意的一扯,便转开了她的注意力,等到东风殿的时候,金璇的心情已不似之前那样局促。
还未进门,就听得里面传来一记决然的不同意:
“这样太胡闹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才好上一点点,居然还想远行?你想把自己彻底折腾完了才算结是不是?好,你想去寻回那见鬼的玉石,你先在我们四个当中抽出两人陪你去……”
这声音有点儿熟悉。
似乎是什么时候听到过的。
金璇心头一怔。
这时里面又传来一句:“嗯,那就让可轲陪我走一趟吧!其他人依旧各司其职。”
“不行,他的功夫是我们几个当中功夫最烂的一个……”
话被打断,有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