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韶冲走了以后,家里又只剩下了禄和高珊。禄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被监禁的日子,可以见光了,但每天的保姆生活还是得持续。
这一日,高珊轮休在家,为了表示自己绝对是个感恩图报的女人,她提议今天由她来做饭。
禄的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女人在自己来以前,除了会煮方便面还会煮什么?
禄几次努力,想让高珊放弃下厨的想法,高珊却笃定了,今天不做一桌子好吃的绝不罢手!
禄坐在客厅里,手里摆弄着遥控器,厨房中传来的阵阵响动,听得他惊心动魄,根本就没有心思看电视。
看来,中午要叫外卖了……禄盘算着这附近有哪家的外卖既好吃又便宜,这神仙在高珊的迫害下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勤俭持家的家庭妇男。
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看高珊的杰作,门外一阵微小的能量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喜儿?他分辨出,这是喜儿的气息。
禄打开门,看到一个少年正要匆匆离开,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做什么的,但他身上有喜儿留下的东西,这少年既然找到了这里,肯定是喜儿告知的,喜儿总不能无缘无故地让一个凡人来找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这才问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
高珊听到声音,拿着沾着菜叶子的铲子,从厨房间探出头来,问道:“美人,你在和谁说话呢?”
禄道:“一个朋友。”
这家伙什么时候有朋友了?不会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吧?高珊心中想着,口上却说道:“哦,那让他进来坐呀,你先招呼着,菜马上就好了,一会让他一起吃吧。”
听到这话,禄的脑袋上有些冒汗,心中愈加肯定,一会必须叫外卖。
他转头对还站在楼梯上的少年说道:“进来吧。”
少年一脸决绝,神色古怪,似乎有所忌惮。
禄说道:“既然来了,怎么不敢进来?怕了?”
少年毕竟血气方刚,被禄一激,硬着头皮进了门。
禄关掉电视,将少年让到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心中揣测着少年的来意,问道:“她又闯祸了?”
少年有些茫然,摇了摇头。
禄看着少年,眼神中的探询之意示意少年把来意说清楚。
少年起初还有些抗拒,等看到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奚落和嘲弄以后,便又有些犹豫起来,禄给了一个眼神的鼓励,少年沉默片刻,胆怯地说道:“你、你是妖怪吗?”
禄被这话问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年以为禄这是一种默认的表现,急切地说道:“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怕,只要你能帮我,我什么都愿意替你做!”
禄觉得有些荒唐,干笑两声,道:“你最好不好轻易对人许诺,诺言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负担的。”
少年觉得禄说的话,明显的是轻视自己,他激动地说道:“我说话算话,绝不反悔,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你,只要你能帮我!”
禄摆了摆手,显得有些耐心不足,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少年显然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整理了下思绪,想了想,禄注意到,少年在低头的时候,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他的小拇指微微上翘,指尖上还残留着一点女人用的指甲油的痕迹,禄看着觉得十分别扭,心中愈加想不明白喜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过了一会,少年抬起头,皱着眉,边想边说道:“我叫郑凌义,现在在上高二,虽然我是个男孩,但我的脑子里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女生,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前世,还有,我一直做一个梦,有个男人让我等他,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说,如果需要帮忙,就让我去找她,还给了我一个地址。”
说着,郑凌义把一直揣在衣服兜里的纸片拿了出来,递给禄。
其实郑凌义开始时是有很多怀疑的,甚至觉得那个女孩就是和禄串通好了来戏弄自己,但看到禄冷漠中带着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反倒觉得踏实了。
若真是有意戏弄自己,要么见面时候就已经把事情戳穿了,要么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让自己以为真的碰上了好人,把事情一吐为快,他们再一哄而笑,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傻子,我帮你,来,大哥哥帮你!”
禄自然没有想到,郑凌义将事情说出来的背后竟然有那么多顾虑,他本性慵懒,不愿意惹事,一切不过是天然的表现,没有丝毫作作,却在无意中,给了郑凌义莫大的鼓舞。
禄接过纸片,那上面写的,正是高珊家的地址,禄有些哭笑不得,喜儿这是打算做什么?开善堂?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难道都打算让自己去管?太不像话了!
他心中虽然有些埋怨喜儿的任性妄为,但眼前面对的是这么一个饱受折磨的少年,他又不能把人往外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听到这话,郑凌义简直有些喜出望外了,他没想到禄这么轻易地就能松口,在他的印象里,越是有能耐的人,越是喜欢把人吊着,等来求他办事儿的人好话说尽,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现出自己是有多为难的样子答应帮人办事,完了,再吃个所谓的感谢饭,其中还不知道要收多少好处费,这才算完。
但得到的太容易,郑凌义反而又有些担心了,是不是禄的法力有限,所以才不敢摆高了架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