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孝诚一见汪奇正那两个烂泥一般的随从便大怒,立即便要将这二人打杀了,饶贵妃脸现喜色。
“父皇且慢!”明瑾曦也决定豁出去,今日汪奇正与韩靖瑶脱不了罪,她也好不了,“这二人被抬到皇上面前了都没有洒醒之迹象,若不是被人灌了药,便是胆大妄为,心怀鬼胎之辈,请皇上立即宣太医来给二人诊断,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其中一名大臣说,“皇上,太医来之前,可先给他们一桶凉水,若是普通醉酒,当立即醒来!”
汪孝诚点头允了,那两个可怜的原本是汪奇正手下两旬身经百战的小将领被凉水一激,酒立即醒了一大半,见到室内严阵以待的架势,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管给皇上磕头认罪。
“大胆奴才,你们是二皇子随从,竟敢醉酒渎职?”
“皇上饶命,二皇子殿下不耐大殿内气闷,便带了属下二人去御花园内闲逛,遇见送酒的宫人,闻着那酒特别,便要了三坛,赏给属下一人一坛,因从前在战场上二皇上也常与属下们一起痛饮,二皇子便带属下们去了一个僻静的凉亭坐下喝那酒,谁知才喝了一半,属下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不知二皇子殿下去了何处!”其中一个口齿伶俐些的随从说道!”
那几个韩靖瑶从大周带来的丫环婆子,早已经看到了狠狈不堪的主子,估计是出了大事,早已经吓成一滩烂泥。
“你们几个的主子在哪里?”皇帝阴沉着脸问。
“皇上饶命!贤妃娘娘的身子一直很好,也从不乱吃东西,今日在贵妃娘娘宫里喝了一杯茶之后,竟然肚子不舒服,因来不及回到自己宫里,便随便找了个净房,娘娘进去之后很久。我们在外面说话娘娘也没应,奴婢们觉得不对劲,进去一看,娘娘竟然不见了踪影!”
“你们是说你们的主子会隐身自己跑出了净房?”汪孝诚面带嘲讽地问道。堂下自然不敢回话,只是一片求饶声。
饶贵妃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真是笑话,在这皇宫的净房中也能将人丢了!大胆奴才,死到临头还在此狡辩!”
“儿媳倒听不出这几人的话中有说谎之处,如果她们想为贤妃娘娘脱罪或者狡辩,再蠢笨也能编出比刚才的话更完美的谎言,而不是方才这些连自圆其说都不能的说法,而且都重要的是,她们是贤妃的最贴心之人。就算贤妃真的不守妇道,二皇子胆大包天,但是他们会蠢到选这个四面空旷的茶室做那事?而且室外连一个放风的人没有,刚好等着贵妃娘娘来抓奸?是这两人太糊涂,还是被人陷害。皇上请明察!”
大臣们终于有些动容,也发现了这个不合情理之处,但有皇帝在,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饶贵妃也不着急,“这样说来贤妃与二皇子或许真的是被人陷害,可是在这皇宫之中,谁如此胆大包天敢陷害他们两个?你刚才说的那些漏洞大王妃一眼便看出来了。那些设计这场阴谋的人会想不到?会留下这第么多漏洞?再者说了,不论贤妃与二皇子是不是被人陷害的,发生也是他们自己的疏忽所致,要不然这么多人在宫中,为何只有你们两个被人陷害?总之,贤妃已经不洁。二皇子更是乱了纲常,所以既成事实,还请皇上为了东越的国体与脸面妥善处置此事!”
这就是饶贵妃的目的,简单直接,却是最有效的。
韩靖瑶与汪奇正以那种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做。明瑾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就算查到陷害他们的人也无法抹平这件事造成的后果。
汪奇泽的脸色在面罩下看不真切,只能从侧面看到他紧绷的身体,眼看着唯一的兄弟就要前程尽毁,却又无法相帮,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吧。
突然,皇帝身后放茶叶的架子后面发出一声,惊得一旁的内侍与汪奇泽两兄弟立刻将皇帝团团围住,完全忘记汪孝诚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岂能怕一点点小意外。
“谁在后面?立即出来,朕免你一死!”汪孝诚大喝。
不一会儿架子后面,响起一阵轻微的“悉悉嗦嗦”声,一名浑身是血的宫女从后面爬了出来,室内这一群天皇贵胄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呆了。
而明瑾曦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名宫女左手上那独特的手势上,这是忠国公府暗卫们特有的联络手势,明瑾曦由不得心中一动,立即大喊道:“这位宫女是唯一的证人,请皇上让太医给她简单救治,然后再继续审理!”
饶贵妃与饶显的脸色却有些难看,“皇上,今日是你的喜日子,岂能为这种事耽搁时间?咱们还是过了今日再审吧,况且,这宫女伤势如此重,恐怕也说不了话了。”
“皇上饶命!”地上的宫女沙哑地喊道,身子竟然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立了起来,明瑾曦立刻上前去扶住那宫女,仔细看她肩上那一道长长的伤口,好在并不深,只是血流得有些吓人。
不管这人是不是念玉易容的,就凭她知道明七手下暗卫的联络手势,明瑾曦也绝对不能让她有事,于是立刻从随身带着的口袋里拿出伤药撒在那宫女的伤口上,再撕下一块裙角,动作娴熟地将伤口扎紧止血。
“你还能说话?”
“谢王妃,奴婢还能说话!”那宫女微眨了一下眼睛,明瑾曦心中心中大定,这不是念玉是谁?
“这宫女已经无碍,请皇上问话!”明瑾曦说罢低头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