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折子是燕北王世子写的,说长公主是他义母,清河郡主是她义妹,恳请皇上护她二人周全。
第三个折子是镇南王上的,说清河郡主于王府有恩,救了镇南王世子,想接清河郡主于滇南一游,韩元亨当然不准奏。
现在韩元亨拿她这个外甥女还真没多少主意,而谣言却是愈演愈烈,不得已夏后在宫中打杀了几名乱说话的宫女太监,但是宫外的传言却是禁不住的。
韩氏宗亲们坐不住了,推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出来去见韩元亨,几句话下来,便激得韩元亨将那几个老王爷给哄出了宫门。
为了避嫌三皇子的乳娘另外换了人,长公主与曲麽麽二人只得出宫。
眼看着明瑾曦也已身怀六甲,长公主只好将对儿子的挂念转移到女儿身上,天天给明瑾曦做好吃的,再让人缝制小孩子的衣衫,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汪奇泽终于正式登基,消息传来时,明瑾曦出发了一会儿呆,汪奇泽的理想终于实现,他们两个终归是桥当桥路归路了。
这一日明瑾曦与母亲两个商量如何过大年,忠国公不在,与从前众多的大年一样,没意思得紧,尤其是今年,本该添人进口的,却落得骨肉分离,母女二人对于过年这件事自然更加提不起兴趣,只让管事的简单地准备了年礼,谁送了年礼来,便送还一份。
偏偏因着那谣言,一些怀着隐密心思的人一股儿脑儿往忠国公府下帖子,送年礼,长公主应付起来也恼火得很。
好在腊月二十八,除夕的前两天,东越来人了,除了无数的名贵药材与奇珍异宝,最让人欣喜的是爱花与宝珠,还有韩靖瑶的两名侍女与婆子也随车回来了。
明瑾曦立即将韩靖瑶的人送去了晋园。然后拉着爱花与宝珠的手,抱头痛哭。
“太子妃,不,郡主快别哭了。当心身子,我们这不好好地回来了么?以后奴婢们再也离开郡主了。”原本圆润的宝珠经过一番磨难后,已经变成一名婷婷玉立的少女。
爱花还是从前的机灵样儿,“都是奴婢们不好,连个追兵都甩不掉,害得郡主为我们担心这么久,郡主便开恩罚我们两个继续跟在郡主身边服侍可好?”
“这是当然,现在你们两个好好歇着,等过了小年,你们两个仍旧到我跟前做事。没有你们我还真什么都做不了。”
几人都没有提念玉,明瑾曦早已明白宝珠与爱花两个没有羁绊,当然是说回来便回来,而汪奇泽两兄弟的执拗性子如出一辙,念玉估计是很难脱身。但也难说不是念玉终于被汪奇正感动,主动留在了东越。
意外的是送韩靖瑶两个侍女回去的人还带回一张贴子,说想邀她与长公主去晋园一叙,这让明瑾曦想起了曾经风光无限的沈放之女沈梅。
明瑾曦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是病重的沈梅想见她们,或者有什么特别的话想与她们说,便替母亲应了下来。
长公主听说后。默了半响,说了句,“她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她病得很重,我们明天就去一趟晋园吧。”
第二日,明瑾曦母女低调出行。也不管后面跟踪她们的韩元亨派来的暗卫,直接去晋园。
一身素衣的韩靖瑶虽没料到她们来得这样快,但还是恭敬地对长公主行了跪拜大礼,这要是在从前,让骄纵的六公主对除了她父母与沈放外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可见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已经将韩靖瑶彻底改变,至于改变成什么样子,一时半时还没有什么事情来验证。
“姑母是沈家败落后来晋园的第一位客人,当得起这大礼,我母亲想与旧人一叙,不知姑母可赏脸?”韩靖瑶红着眼睛道。
“我今日本就是前来探望病人的,你先带我去见她吧!”长公主也有些唏嘘,看韩靖瑶的样子,沈梅应该是很不好了。
韩靖瑶带着明瑾曦母女来到后院一座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院子里,老远便闻到浓浓的药味,侍女打开厚厚的门帘,一股热浪夹杂着污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长公主想让双身子明瑾曦留在外面,她一个人进去,明瑾曦哪敢让母亲一个人独自行动,只得深吸几口气,用帕子掩了口鼻进入。
韩靖瑶则早已习惯,快走几步,来到床榻前将满头白发,几成枯树皮的沈梅扶了起来。
侍女们也忙搬了锦凳过来请明瑾曦母女坐下,沈梅浑浊的眼睛朝她们看了许久才散发出几许亮光,总算将她们认了出来。
“长公主殿下来了啊!我盼你盼了很久了,我活了四十岁,才知道韩家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些许人味,我不会让你白来看我这一回的。”沈梅说话非常有条理,韩靖瑶与侍女们却开始抹眼泪,明瑾曦瞬间明白这沈梅目前应该是在回光返照的状态之中。
“你别想太多,好好养病才是正经。”长公主声音也很伤感,再怎么说也还是有一些亲戚情分在的。
“想来想去,我也只有一件事对不起你,当初毒杀二皇子一事让我忐忑了许久,后来才发现自己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所以我才有脸请你来见我最后一面。”
沈梅突然巨咳,引来韩靖瑶与侍女又一阵忙乱,最后沈梅直接将她们推开,“告诉我,泰儿是怎么死的?”
“与二皇子一样的病,否则就没有三皇子的出生!”
“果真,你没有骗我?”沈梅眼睛的亮光更盛。
“如果誓言有用,我也可以发誓!”
沈梅摔回床上,脸上露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