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震并不是没有女人,只是对明瑾曦的郡主身份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敬畏,另外便是对明瑾曦本人的态度的患得患失,他拿不准如果他也像汪奇泽那样伸出手去握明瑾曦的小手,她的反应是什么,所以他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种忍耐与尊重不但让明瑾曦心中感动,而且另眼相看。
所以,临走时明瑾曦看着夏震离开的背影,目光中竟然也有了一份不舍。
冷翠院的西厢房内,汪奇泽那剃去一脸雪白胡须的随身老仆虾叔,裹在一身宽大的太监服里,很有几分滑稽的样子。
“郡主并没有立刻回候府,而是与夏震马车内密谈一个时辰,我们动用了东瀛忍者也无法探听对方的内容。”
连忠义候府那条大白狗都在四海商行的监视之中,所以汪奇正故意去找明瑾曦叙旧示好,是想放松明瑾曦的警惕,哪怕她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四海商行的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汪奇正。
谁知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不直接回府,与那个老牛想吃嫩草的夏震在车厢里做什么?汪奇泽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向墙角,额上青筋暴起。
“主子,奴才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抓二皇子,我们也抓钟鸣殿那位!”虾叔是越国公府旧仆,一直跟在汪奇泽身边,是汪奇泽最信任的得力手下之一。
“哼。虾叔以为这皇宫是什么地方?夏震每天像防贼一样盯着我们,上回我只在钟鸣院墙边转了一圈,便发现哪里有一位高手比咱们这边功夫最高的试剑只强不低,皇宫里又没法使人海战术,所以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汪奇泽烦躁地在屋子里转圈圈。
“如果弄不到钟鸣殿那位,那就找另外一个!”虾叔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忠义候战场无敌。身边自然勇士环绕,那些人战场杀敌可以,却缺乏一些有用的江湖手段,让试奴去给忠义候身上放些东西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汪奇泽终于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忠义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长辈,在他身上做这种事总觉得有些不妥,再想想别的法子!”
“四海商行的人再厉害也敌不过大周朝的千军万马,这个主子比奴才更清楚。所以想拿住清河郡主的痛处,换回二皇子,只能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了。”虾叔卖力地打消汪奇正最后一丝犹豫。
“也罢。让试奴去试试。就用那银蛇毒,对身体妨害不大,却只有配制者有解药。另外,不成功便立即撤退,不可暴露身份。”虽然汪奇泽不想将这种卑鄙手段用在忠义候手上,但明瑾曦实在太狡猾。逼得他别无他法。汪奇泽在心里却恶毒地想着将来明瑾曦若再落到他手上,就不是挠足心那么简单了,绝对要把她裤子tuō_guāng,将她的屁股揍肿,让她下半辈子都刻骨铭心。最好是别的男人再也不敢娶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另外。沈放不能死在别人手上,他应该是我母亲祭桌上的第三颗人头!传令试忠按第二套方案执行。”那股威严自信的气势又回到了汪奇泽身上。
虾叔低头称是,出门前衣角向墙角一扫,那些茶杯碎片与茶叶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浅浅的水渍。
忠义候府内,明瑾曦也开始了大幅度的行动调整,原本时刻防备着汪奇泽反扑的候府暗探头子明七被赋予了新的任务,“请七先生带三分之二的暗卫护送我家先生立刻启程前去迎接父亲,须一刻不离他左右,防止有人暗中对他下手。另外,在漠南父亲面对的是凶残的匈奴人,在京都父亲面对的是脸上写着自己人的阴险小人,再加上我父亲久离京都,对京都的一切早已陌生,所以父亲以后在京都行止都仰仗先生了!”
“郡主在候爷回府之前主要注意安全!”乌先生身边站着背着简单包裹的兰心,对屋里众人点了点头转身便走,明七也赶紧恭敬地随着乌先生离去。
“周管事,杨管事,吩咐你们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回郡主,厨房准备了三天的席面,另聘了几个酒楼的厨子,各式用具也清理安置妥当,忠义堂那几个院子也已经收拾出来。”周显成答道。
“父亲回府的头几天客人会多些,做得好的厨子与小厮多给些打赏!”
“是,郡主。”周显成退去,杨福满上前回话。
“回郡主,新购置的五辆铁皮轮子马车已经备妥,每辆马车配两匹大宛马,现在园子里每个下人的卖身契都已经还给了本人,四十岁以下的每人赠银十两,五十岁以上的赠银三十两,每人每月的工钱暂定二百到五百钱,不过赠银在长公主回府之后才会他们。”
“不错,你再准备一些出远门必用的东西,抓紧时间!”明瑾曦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堂下面相忠厚的杨福满,令杨福满心头一凛,立刻点头说道:“请郡主放心!”
杨福满原是皇帝身边的暗卫,因为有位远房的叔叔在忠义候府做事,他便被挑选出来做了皇帝安插在忠义候与长公主身边的暗探。
开头几年,杨福满很得意,别人要么继续做暗卫九死一生,或者做暗探被人发现尸骨无存,他却一直做得很好,皇帝满意,忠义候与长公主对他也很信任,直接将他提了管事,到那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知。
并不是他的伪装能力有多高,也不是他的运气有多好,而是皇帝与忠义候府都需要他这么一个棋子,皇帝需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