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候打算用封赏换长公主出宫是他们早就谋划好了的,这一招不行,紧跟着还有别的招数。但最终还是得看她那位皇帝舅舅是真的打算与他们撕破脸,还是在裕王与雍王的威胁解除之前假意维持表面上的友好。
明瑾曦自己倒是十分乐观,皇帝现在还不敢动忠义候府,沈放虽没用了,但沈放党这么多年的经营下来,余势还是可观的,部分官员又组成自己的小派别,他们延续着沈放党的做法,顽固地维护着既得的利益。
先皇殡天之时,裕王与雍王只得十一二岁,完全没有力量争夺皇位,所以尽管他们的母妃比现任皇帝的生母不知高贵了多少倍,却与皇位失之交臂,只在先皇殡天前得了一个封王。
在自己的封地上厉兵秣马的裕王与雍王自然不甘心,随时等待时机将皇位从母亲只是一位美人的韩元亨手上夺过来。
裕王封信州,水草丰美,土地肥沃,每年产战马二千多匹,雍王封冀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周朝八成铁器都产自冀州。不得不说老皇帝对这两个小儿子是真正的疼爱,他们若能安分守己,不愁没有一辈子的尊荣富贵,可惜人心都是难以满足的,尤其是最近几年二人与朝中重臣勾结,背着皇帝很搞了一些小动作。
有这几个不稳定因素存在,忠义候手中的兵权对韩元亨来说就分外重要了,遗憾的是韩元亨还是不放心,即便是自己亲妹妹的夫家也同样防着。算计着,完全无视忠义候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地为保大周江山而四处奔波。
这次皇帝设计将亲妹妹软禁。逼忠义候府对付沈放,直接让忠义候与长公主寒了心,决定抽身离开京都这个是非圈。
明瑾曦虽然觉得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和熟悉的朋友们有些不舍,但是能让父亲与母亲从此不再分离,她还是十分乐意促成的。
明瑾曦枯坐在自家的马车里。已经过去整整二个时辰,仍不见父亲与母亲出宫,三三两两的行人一边谈论着刚刚结束的献俘仪式上的见闻,一边匆匆归家。
远远地一匹神俊的战马驰来,孟丰羽大老远地喊道:“哈哈,明瑾曦你闯祸了,你知道今天被你砸的人是谁么?是冷面神孟丰臣!”
“什么被我砸?我明明砸的是你,是你自己将那桃子拍飞到别人身上的。与我何干?”提起这事,明瑾曦更是火大,这不知死活的孟丰羽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出现。
“众目睽睽之下你无法抵赖,孟丰臣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你在众人面前落了他的面子,将来肯定会报复回来的。”孟丰羽幸灾乐祸地笑声分外刺耳,“不过,你若肯将候爷带回来给你的‘烈火’送我。我便帮你这个忙,让孟丰臣不找你麻烦!”
明瑾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孟丰羽,“你这次去漠南。是不是遇到匈奴兵将你给揍傻了?莫说这事本就与你脱不了关系,啧,就算孟丰臣找我麻烦又怎样?难道我一小女子,还怕他一个大男人?哼,明明是看中我家的东西,好好地求我说不定我还考虑一下要不要成全你。如今竟敢用那个孟丰臣来压我,告诉你,孟丰羽,你已经将我彻底得罪,现在我已经不认识你了,赶紧给我滚开!”
孟丰羽似乎越被骂,越是开心,干脆跳下马来想往马车上跳,被青姑姑礼貌地拦了下来,只得站在车窗边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好郡主,好明瑾曦,我错了,回头我主动去找孟丰臣承认这件事是我引起的,让他揍我一顿出气,你将‘烈火’给我如何?拿东西交换也行,你看中了我家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我能弄来的一定给你弄来,决不食言!”
“你倒说说看,你家什么东西是我家没有的?”明瑾曦还是不解气,“既是我父亲打算送我东西,必是无价之宝,你换得起么?”
“好瑾曦,你行行好,‘烈火’是在野人谷被候爷抓到的,性子太野,不适合女子骑!你若喜欢骑马,我另挑十匹性子温顺的好马与你交换如何?”
“不换!”明瑾曦干脆利落地将窗帘拉下。
“再加你上回在我家看中的驽弓!”车窗内没有声音。
“好吧,再加上段如风如今的消息!”孟丰羽似是豁出去了,说完又有些后悔的表情。
明瑾曦如同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把拉开车窗帘,“你有如风的消息?快点告诉我!”
“和我换‘烈风’!”现在轮到孟丰羽翘尾巴了。
最后明瑾曦只得口头上答应孟丰羽,将还没到她手上的东西先给换了出去。
原来段如风在回滇南的半路上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于明瑾曦与孟丰羽的善意欺骗当时也没说什么,仍旧回了大理,镇南王给他定下一名王妃,一名侧妃,段如风也没有反对,却在成亲的头一天留书出走。
滇南王府自然不敢透出半点风声,只好宣称段如风得了急病,不能够亲自拜堂,由段如风的二弟代替他行了大礼。
如今段家亲信正倾巢而出四处寻找段如风,孟丰羽与段如风有结拜之义,在漠南时段五爷亲自来向他打听过段如风的下落,他也是从段五爷口中得知的段如风的消息的。
最后孟丰羽好奇地问明瑾曦,“难道段家人没来向你打听?”
明瑾曦正在段如风离家出走的震憾中,闻言呆滞地摇了摇头,“没有段家人来找我,包括如风。孟丰羽,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件傻事?”
“这事根本就是你出的馊主意,与我无关,原本朋友之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