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徕看徐澈冲动的模样,真担心他恼火之下弄出人命来,连忙叫道:“沈澈,算了,我们走!”
徐澈正打算揪着李永发把他家搜个遍,没想到香徕这就要走,奇怪地回头问道:“走?我还没搜完呢就要走?!”
香徕扫了一眼被他抓在手里的李永发,道:“人不在他家,走吧。”
徐澈不甘地咬咬牙,松开李永发来到香徕身边道:“你怎么知道不在他家?不在他家在哪儿?咱们立刻去找!”
香徕翻身上马,道:“不找了,为了这样的人耽误正事不值得。”
说着催马出了李永发家院子,徐澈见状也急忙在后面上马追了出来,边走边道:“喂,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真就这么放过他们?!”
香徕一边催马向回走一边道:“真的,我现在没时间跟他闲扯,大柱子跑就跑了,这笔账我会在别的地方跟李永发算的!”
通过这两次对付李永发,徐澈对香徕很是佩服,知道她说会跟李永发算账就真的不会放过,便也不再执拗于是以蛮力去解决,只等着以后看李永发的狼狈相。
回到谷场后,香徕为免二姨娘过份责备天徕,谎说大柱子腿伤严重,被梁有德送出去医治了,然后继续带着人打场。
看着稻谷一袋袋被装起,一车车送回家去,因为大柱子逃走而产生的那点不愉快也被冲淡。
打场足足打了两天两夜,不只短工们累得要命,疲惫的香徕和沈澈也不得不在二姨和天徕的替换下轮班休息。
直到最后一袋稻子运回家,熬到了极限的一家人才能放心休息。
休息好后的香徕也没再去找梁有德提要大柱子的事儿,而是张罗着把稻谷又晾晒了一下,然后便召集人手车马打算再次往松宁送稻子。
可是这次没等她送,徐麟竟然带着车队来了。估计是事先打听过水稻的产量,竟然浩浩荡荡地臺了几十辆车过来,竟然停满了香徕那五亩大的晒谷场。
见到他来香徕很奇怪,问道:“徐麟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我的稻子刚晾晒好你就来了。”
徐麟心道:“我弟弟就在你身边站着,什么消息我得不到,来得怎么能不及时。”
可是嘴里却道:“我们家少爷特意跟钱庄掌柜打听了你去年送稻的时间,今年算计着时间让我过来,他说今年的稻谷量太大,松宁这边又地处偏僻,担心出事你自己应付不过来!”
还没等香徕表示话音,徐澈却不满地接话道:“他不放心,所以叫你来?就你有本事,我还守不住几车稻子?!”
香徕不知道他们本是兄弟,更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嫌隙,连忙阻止道:“沈澈,人家一片好意,你胡说什么!”
说着又向徐麟道:“回去代谢谢谨行少爷,他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我这几天正愁村里的车马不够用呢!”
徐麟而对徐澈总有些心虚,故意不向弟弟那边看,向香徕道:“好,我一定会把姑娘的话带到,只是不知道今年香徕姑娘打算卖多少稻谷?”
香徕不好意思道:“今年收了三万多斤稻谷,我打算留下一半做种子,卖一万四五千斤左右,不知道可否太多?”
徐麟道:“才一万多斤啊,我家少爷给我带了三万斤的稻谷的银子来,还说若不够便跟姑娘说一声,其余的先赊着,看来是带多了。”
香徕笑了笑,心道这顾客真是好,不只不计较价格,而且还上门取货,省了自己多少麻烦?若这样的人多几个,自己何愁不发财!
徐麟赶着回去,说了几句后便遣人过称装车。
这次香徕也没留下多少,直接给徐麟装走一万五千斤,剩下的自己全部留作种子。
明年不比今年,能弄出多少田来、能用多少种子,香徕自己心里也没个准谱,总之是尽量开,有多少田开多少田。
徐麟接收过稻谷之后主动按照市面上的稻谷价格给香徕算账,香徕说什么也不答应,没听说过买万多斤的粮食,还按市面上的零售价算的。
但是她的建议徐麟也不敢答应,因为来的时候骆谨行就是这么吩咐的。
香徕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先预付我一千两银子做定金,然后我跟你们的车队走,见到你家少爷与他当面说。”
徐麟迟疑道:“可是……现在少爷不在松宁,在王都!”
“王都?!”
香徕一愣,她原以为骆谨行不在松宁是一定的,可是多说也就是在会康府,没想到他竟然在京城。
王都对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有点遥远,低头想想自己倒也正需要银子,于是道:“那好吧,便按你家少爷的意思留下银子,想必他明年还会要稻谷,到时候我一并还给他。”
徐麟道:“这个就是你的事了,反正现在你收下银子,我便算把差事办成了。”
说着按照四百文一斤的价格给香徕点了一万二千两的银票。
那厚厚的一沓子,即使是银票捏在香徕手中也沉甸甸的。
徐麟办完事后便朝香徕告辞,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不然车马被压久了也受不了,明年七月少爷还会过来,到时候我们还有再见之期。”
说着又向徐澈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澈却斜着眼睛躲开,依旧不给他好脸色。
香徕与徐麟告别,目送着他带车队离开,心里正在盘算手里这一万多两的银票够不够明年花的时候,徐麟却在旁边埋怨道:“你这女人真够傻的,骆谨行给你银子你还不好意思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