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谨行得知许宗德的小金矿下面果然有大金矿,坐在那里沉思不语。
郁子曦道:“放在从前,这样的秘密即便我得不到也不会说出来,不过现在既然与你们结盟,说出来没准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至于究竟怎么办还是要看你们的。”
骆谨行低头道:“现在看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我父王禀报,可以立一个大大的功劳,立刻就把连重雪母子的风头压下去,另一个自己悄悄开采积蓄力量,只是这样实在太过危险。”
香徕也在那里寻思了好久,骆谨行说完之后她幽幽道:“或许除了这两种做法之外还有第三种。”
骆谨行和郁子曦同时道:“什么?”
香徕道:“这金矿是巨大的危险却又有同样巨大的诱惑,当初对付许宗德的时候谨行让郁大哥放出高丽商权引诱许宗德上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也用这金矿引诱连修甚至骆骞上当呢?”
骆谨行和郁子曦又怔了一下,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道:“可是,连修会上当么?”
香徕道:“这就要看我们怎么做了,以我对连修的了解,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他一定会动心,况且他背后有连重雪给撑腰,未必不敢接这个雷,只是时机一定要掌握说,不然极有可能适得其反害了我们自己。”
骆谨行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比不得对付许宗德,那时候我有十足的把握,而你这个计划变数太多,首先许宗德被你斗得倾家荡产就很有可能用此事咬你一口,另外据我所知,会康知府曹明全已经投靠老三了,他也很有可能揭发此事来讨好那对母子。”
香徕道:“虽然会康知府是骆骞的人,可是这金矿却是在松宁县内,松宁知县陈长治是个贪财好色、趋炎附势之辈,我们有钱财、有你世子的身份,想要收买他不难,只要他上了我们这条贼船就必须要和我们风雨同舟,至于许宗德,估计他更不敢,明知道我有连家的背影,除非他想豁出去老命不要。”
骆谨行还是有些犹豫,郁子曦分析一阵子之说道:“骆兄,我看香徕的计划未必不可行,毕竟我们有三方之力,只要把连修拉下水,骆骞和连重雪也一定会跟着遭殃,再没能力与你抗争,到时候你即无内患,又有秦将军的鼎力支持,位置便彻底稳固了。”
香徕道:“是啊谨行,现在连府之内有我,王宫之中有你,还有郁大哥在外策应,形势对我们极为有利,只要我们计划周详,一定能成功的。”
骆谨行犹豫再三终于点头,道:“也罢,连家树大根深,连重雪母子野心勃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招,只是我们定要小心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香徕面露喜色,道:“那是自然,只要能扳倒连修和连重雪,哪怕十年二十年也值得……”
骆谨行轻咳道:“咳,那似乎久点了。”
香徕知道他指是什么,双颊微热,向郁子曦那看了一眼,转回头来说道:“我们还是计划一下究竟要怎么做吧……”
天徕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香徕担心他到连府说错话,让传话之人直接把他带到天香米行。
数月未见天徕竟然长高了一大截,长成一个稚气与刚毅并存的少年。
香徕看着他敦厚的相貌暗想到,或许养父的相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想想养父也可怜,英年惨死,留下孤儿寡母,二姨和天徕怎么能不恨打死他的那些人,便像自己恨连修兄妹一样。
天徕知道香徕为什么大老远把他从松宁叫过来,一见面就道:“姐,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
在连家看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兄弟姐妹,再见到天徕觉得格外亲切,香徕拉着他的手温和道:“我知道了,唉,交待了又交待,你这孩子还是这样了,不过没关系,姐会处理的。”
天徕道:“不用姐处理,我已经把打死我爹的凶手都查出来了,回去之后我就把金矿填了,再也不叫人开采,反正那里也没什么金子。”
香徕暂时没跟他说自己的计划,只是问道:“你是怎么找出打死爹的凶手的,不要弄错了冤枉好人。”
天徕道:“一定没弄错,是大柱子告诉我的,他在那里呆了好久,什么事都知道,后来那几个人也都招认了,我没敢直接弄死,暴打了一顿,然后送到陈长治那里押进大牢了。”
“大柱子?可是当初李永发的那个长工?”
天徕道:“就是他,他当初被梁有德带走后就被李永发送到金矿去躲着了,后来田庄被姐收走,李永发就去金矿做了管事,据说对矿工可狠了,大柱子腿瘸干活慢,差点没被他打死,这次我连李永发一块送给陈治了,爱治个啥罪治啥罪,反正得好好收拾一下那老家伙。”
“哦。”香徕点了点头,现在身在王都,听到从前那些熟悉的名字都觉得遥远了。
她拉着天徕又打听了一下二姨和乡亲们的情况,然后说道:“天徕,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他听说你来一直说要见你。”
天徕奇怪道:“谁啊?”
香徕道:“现在不告诉你,去见了再说。”
天徕一肚子疑惑地跟香徕出门上了车。
香徕加着小心,走到半路下车又换上徐澈在中途等候的马车,这才来到父亲住的小院。
出于安全考虑,连二爷处还是只有田叔一个人伺候,只是香徕每次来探望的时候都带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有吃的有用的,还有消闲解闷的,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