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玖见门外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边安慰大公主,一边给侍画使眼色,说道:“既然大驸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咱们就该让大驸马好好给公主陪个不是。回了公主府,是打是骂,全凭大公主发落。此时一个在气头上,一个还醉着酒,怎么说得清呢。况且这样的地方没得熏坏了大公主。”
大公主抬起泪眼说道:“好,咱们就回府理论。”侍画已经叫过大驸马的小厮,将大驸马搀了出去,扶上马车先回府了。
陶佩玖要来妆镜,先为大公主梳洗一番,这才送大公主回府。大驸马回了公主府,本来就惧着大公主,又加上自己有错在先,气势早就矮了半截,回到公主府就跪在大公主门外,负荆请罪。
陶佩玖回到王府,想着大驸马手臂上的伤,也是唏嘘不已。
正打算铺床安歇时,伊冷安推开门,倚在门框上,邪魅地说道:“听说洛王妃今日去了倚翠楼?这可让我大吃一惊啊!不知洛王妃去那里干了些什么?”
陶佩玖根本懒得理会他,白了他一眼,继续吩咐小丫鬟铺床。
小丫鬟们都害怕受池鱼之殃,手脚麻利地铺完床,就匆匆溜走了。
伊冷安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王妃是不是向倚翠楼的姑娘们,请教俘获男人的绝技了?不知是否学有所成呢?”
陶佩玖闻言,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换了一副轻浮的表情,轻摆腰肢,魅惑十足地缓缓走到伊冷安面前。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划着圈圈,另一只手放在伊冷安的腰带上,作势欲解。
陶佩玖能清晰地看到伊冷安的脖颈上,已起了一层鸡皮,陶佩玖更加放肆地笑了起来,说道:“王爷要不要试试?”
伊冷安不意陶佩玖突然如此作为,一时竟有些慌了手脚,猛然推开陶佩玖,心想: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这笑话闹大了。
陶佩玖看着伊冷安仓皇地夺门而出,畅快地笑了起来。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不要欺人太甚。
不过,这次胜在出其不意。一旦伊冷安有了心理准备,顺势而为,那么落荒而逃的就该换成陶佩玖了。
陶佩玖摇摇头,有些后怕地想着,这次有些冒险了。
春竹见伊冷安走后,悄悄告诉陶佩玖:“刚才芸妃身边一个小丫鬟来传话,说是芸妃连着翠桃,在王爷耳边下了火,让王妃提防些。没想到还是说得晚了。”
陶佩玖摇头说道:“难为那小丫头上心了。悄悄赏她几贯花粉钱罢。”春竹答应着,先服侍陶佩玖睡下。
这日陶佩玖正倚着门框,看小丫头们摆弄花草。
侍画急慌慌地跑进院子,拉着陶佩玖的衣襟跪了下来,哭着说道:“洛王妃,求你劝劝大公主吧。大公主几日都没好好用膳了。”
陶佩玖看向站在旁边的春竹,春竹摇头表示不知何事?
陶佩玖说道:“侍画,你先起来,好好回话。”
春竹也帮着扶起侍画。早有小丫头端来热茶,侍画端起茶碗,一口喝干,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本不该来叨扰洛王妃,可是我见大公主唯有对洛王妃的话还能听进几分,所以也顾不得其他,就来了。”
陶佩玖说道:“这是哪里话,大公主不把我当外人,我时常也只恨自己粗笨,不能为大公主分忧。侍画你今日找我,可见是信得过我。既如此,你且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慢慢道来。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一起想办法。”
侍画说道:“那日倚翠楼回府后,大驸马倒也着实赔礼告罪,温言软语的哄着大公主回心转意。我们也都松了口气。不成想近日倚翠楼的秀秀私会大驸马,说是大公主要逼她马上离开,否则要对她不利。只为这事,大驸马跟大公主大吵了一架。此事并非大公主所为,大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自然不与大驸马干休。侍画也不知事情怎么会闹得这般僵。大驸马赌气不肯回府,还扬言要与大公主和离。”
“哦?竟到了这一步?那大公主是何想法?”陶佩玖也吃惊不小问道。
侍画说道:“大公主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厉害,心里何尝舍得大驸马?一日夫妻百日恩,锅碗瓢盆还难免个磕磕碰碰的,何况是夫妻。大公主跟大驸马虽时有争吵,大驸马向来是服软赔礼了事,从未这般言辞激烈、意态决绝。大公主一时气堵,连日哭闹不止。”
陶佩玖想了想说道:“侍画,我且问你,你要实话实说,否则我也不知如何帮才好?”
侍画说道:“王妃请讲,侍画绝不隐瞒半分。”
陶佩玖说道:“那好,我想知道大公主是否真得要挟过秀秀?”
侍画说道:“那日大公主震怒中曾扬言烧了倚翠楼,告诉老鸨不想再见到秀秀。除此之外,大公主并未做过其他的事情。为此大公主还担心是下人看不过眼,办得事情,命我私下悄悄问了,府中并无一人做这样的事。”
陶佩玖闻言,说道:“既是如此,事情尚有转机。况律法有云:先贫贱后富贵者,不予与和离。大驸马娶妻时贫贱,娶妻后富贵,官府自然不会准予和离;而大驸马亦不是这种违背礼法之人。你且先劝大公主放宽心。”
陶佩玖又低头想了想,片刻她将侍画跟春竹二人叫到眼前如此这般吩咐了起来。侍画与春竹二人纷纷点头。
陶佩玖换了身衣裳,随侍画去了大公主府,见到大公主正在“砰砰”地打砸,丫鬟们都躲在一边,不敢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