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圣旨,幸好司马晨不放心凤薇先混进大牢来看她,不然绝对赶不及拦下来。
那道圣旨,皇帝悲痛之下,竟然听不进任何劝阻,直接下旨让人砍凤薇的脑袋。
凤薇事后知道这个百越皇帝不靠谱的事迹,真真有种劫后余生的冷汗在涔涔直冒。
宫里太监带着皇帝的圣旨磨磨磳磳半天来到大理寺,在看到司马晨天神一样冷着脸,态度强硬的出面拦下圣旨,他内心不禁狠狠的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虽然让人送了消息去凤国公府,可眼下也不见凤国公府的人及时赶得过来。而就算凤国公府的人赶得过来,拦截阻挠宣旨,那也是犯了死罪的呀。
司马晨也不为难那太监,直接夺了他手里的圣旨,骑上马就往那宫墙巍峨禁锢了灵魂自由的皇宫狂奔而去。
他一路强行骑马奔进宫的时候,知道皇帝就在金銮殿,也不怕惊吓了宫人,直接用轻功飞着奔去金銮殿。
靠近金銮殿,远远的就望见殿门前跪着背影孤直的凤国公凤谦。
他眼神顿时一冷,愤怒抑制不住的从心底直往头顶冲。
他的父皇也不怕害了臣子的心,居然让凤国公一介股肱之臣顶着瓢泼大雨跪在冰冷的石阶下,任凭削面的寒风猎猎肆虐,竟也不肯召见。
不错,皇帝就在金銮殿内,但他拒不召见凤国公。
证据确凿,凤谦的女儿害死他的儿子,他让姓凤的女儿给他儿子偿命有什么错!
别以为凭着凤谦国公的身份就可以随意威胁他更改旨意,凤薇的脑袋——他砍定了。
凤谦心里无比焦急,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呀!
如果不能让皇帝收回成命,薇儿……。凤国公闭上眼睛暗下叹息一声,顺着雨水淌下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司马晨只在门口外略一停顿,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直接闯进金銮殿去。
通报什么的,他何必非要那么死脑筋守规矩。他就不相信,里面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还能真砍了他的脑袋。
“哎……秦王殿下,你不能进去……你容奴才先进去通报啊!”突然看见司马晨一身雨水一身冰冷却怒气腾腾的闯进来,守在殿门口的太监顿时慌了。可凭他之力想要拦住司马晨,那是绝对拦不住的。
司马晨一手将他挥去角落打几个滚,杀气冷冽的趟着雨水直接就大步跨到了大殿里头。
隔着青烟绕缭的龙涎香,司马晨站在了半人高的三脚青铜鼎旁边,寒着脸,昂起头直接怒视金龙宝座上的男人。
皇帝虽然一身龙袍在身,可面相却因为过度虚浮而少了几分王者该有的威严凌厉之气。
“有大出息了,连金銮殿都敢闯了!”皇帝微眯起眼眸,冰冷无情的盯着玉阶下身形颀高的儿子,十分不满的哼了哼。
“恳请父皇收回将凤薇斩立决的成命,让大理寺会同三司共同翻查三皇兄的案子。”
司马晨这话虽说是恳求,可皇帝扫了他一眼,却发现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没见哪一处有一丁点恳求的影子。
他看着司马晨这倨傲冰冷的态度,就跟门外那个跪在大雨中的凤谦一样讨厌,一样是在威胁他。
“翻案?朕为何要让人翻案?”皇帝眯着眼眸似猎鹰一般盯着他,“证据确凿了,不是吗?”
“还是你能给朕一个特别的理由,一个特别到能让朕收回成命给凤薇翻案的理由。”
究竟他这个儿子,与凤谦那个才寻回来不久的小女儿有什么关系?
司马晨对凤薇的关心会不会突然得太过份了?
好吧,只能说这个皇帝实在不怎么关心这个从小被他丢去大梁为质的儿子。当然也就不曾注意到司马晨与凤薇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了。
“别跟朕说她是凤国公府的嫡秀,她没有理由杀害昱儿之类的。”皇帝从金龙宝座上微微往玉阶下的司马晨俯了俯身,那姿势完全是压迫的强硬的,深幽难见情绪的眼睛里透露出让司马晨非说不可的意思。“朕要听实话。”
“实话?”司马晨嘴角微勾,转动着那双光彩万千的眸子,冷冷的与皇帝对视。
虽然金龙宝座上的男人浑身帝王霸气在刻意之下,对他压迫无遗,可他从来就不惧任何强权压迫。
“那请父皇你听好了。”司马晨脸色一肃,却突然静了下来。空旷的大殿里,除了铜鼎里散发出袅袅轻烟外,就是宫人们的呼吸声也静若不闻,而让皇帝觉得特别刺耳的是——从司马晨墨青衣衫上不断往白玉地砖滴落的雨水所发出的声音。
皇帝皱了皱眉头,看司马晨的目光冷了几分,听着滴答滴答的雨水声,他的心情也烦燥起来。
“说吧?”
司马晨将腰杆挺得笔直,目光更是清澈坚定的笔直望进皇帝睛里,薄唇微启,慢慢地一字一顿道:“凤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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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咱们高大上的秦王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