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会州分舵出了这么档子事情略有些动荡,其余各地的金帮分舵都还好端端的。t/眼看就是年底,一年的辛苦到了这个时候,就像养的猪总算能杀了,大家的心情都挺好。
方平安在家陪了方沐阳两天,终究放不下她的脂粉生意,还是出门去了。自从京城那铺子的事情之后,方大小姐有点气馁的样子,紧跟着又听说方沐阳出了事。顿时方大小姐的天就塌了,憋了几年没怎么流过的泪水顿时开了闸,方家上下愁云惨雾的。
连带这金帮上下气氛也好不起来,要不是临近年尾,码头上、分舵里的事情繁杂,又有愈发长进的赵来顺压着,还不知道金帮要变成个什么惨样。老少爷们儿都叫嚣着要去会州挖山,说就是把山给挖平,也得把小方姑爷找出来。就是不见人,也总得见尸吧?
听说小方姑爷没事儿,大家伙儿全乐坏了,轮流上门“参观”活着的小方姑爷,最后还是唐大夫垮了脸,说小方姑爷需要静养,这才把往来不息的人潮给平息了下来。可就算这样,每天放在方府门口给小方姑爷补身子的鸡蛋、蔬菜还是能堆成堆。搞得方沐阳着实感动了一把。
码头上的人干劲也足了,就连搬货的脚夫脸上都挂着笑,加上本就繁多的进出商船,瑞昌码头上一派和乐之色。
一艘不起眼的南楚商船,静静地靠上了瑞昌码头。平南王林华清不是第一次到瑞昌了,看见整个码头上和乐欢喜的气氛,还是忍不住有些惊奇,随口问道:“城里这是出了什么喜事?大家伙儿都挺开心的啊!”
正上来搭跳板的小子远远听见,抬头笑道:“是有喜事,这位客人您不知道,前几天都说咱们小方姑爷被山神爷给埋了,大家可伤心了。可是咱们小方姑爷吉人天相,又好好地回来了。可见这老天也是有眼的。舍不得收了咱们小方姑爷这样的好人,又给咱们好好送而论回来。您说,这可不是该高兴么?听说山神爷发脾气,是非死即伤。能像咱们小方姑爷这样的,到现在也就他一个呢!”
旁边好几个护卫瞪着他,他也不怕,兀自一口一个“咱们小方姑爷”说得欢快。后头沉稳些的脚夫生怕招惹了贵人不悦,赶他往一边去:“去去去,好好干活就是,偏你话多!”
林华清听着却舒坦,一抬手道:“没事,老爷我听着也欢喜,果然是好人有好报。来呀。看赏!”
跟着来的护卫自然晓得这小方姑爷是哪位,一扬手就是一个荷包丢了出去:“嘴挺甜,老爷赏你了,接着!”
荷包砸在那小子怀里,沉甸甸地砸得胸口发疼。他顾不得揉搓胸口。扒开袋子一看,满满一袋子银子,约莫有二十多两,顿时傻了眼:“我的妈呀,这也太多了!”
莫说是林华清,就是跟着前来的护卫们,心情也是极好的。若不是出门在外怕太过招摇。别说二十多两银子,二百两,二千两也不是舍不得。
林家本就是南楚沿海一代的大族,把持着海珠和海上的生意,足够富豪。朝廷每年拨下的军费有限,可林家依然养得起一支庞大的水军和上万精兵。若是没有银子,自然是办不到的。
这回过来南楚,实则是听说方沐阳出事,林华清心忧如焚。刚收拾好了正准备出发,又听说方沐阳毫发无损地被救了出来。一到码头,又听见搭跳板的小子说“吉人天相”“好人有好报”,自然更加开心。
到了方府门口,瞧见门房外头堆着的鸡蛋、蔬菜等物,不由为自己这个外甥女感到骄傲。即使是在任何不堪的境地里,她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惜是个女儿身……想到这里,林华清的脸色又晦暗了几分,自己都有些失笑。如果小炤真是个男孩,只怕……
想了想,他隐了脸上的愁容,重新换上笑脸进了大门。
如今方府守门、护卫的都是南楚过来的人手,见了林华清均肃立行礼,哪里会阻拦分毫?等方沐阳得到消息迎出来的时候,林华清已经在前厅落座了。
“舅舅!”方沐阳欣喜地迎上前去行礼:“知道您要过来,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林华清微微避开,虽然是自己外甥女,到底是皇室贵胄,尊卑有别,他可不能坦然受礼。看着方沐阳神采奕奕地模样,林华清就笑了起来:“我一靠岸就听说了,小方姑爷吉人天相,天灾下头都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老天爷开眼,好人有好报呢!”
方沐阳红了红脸:“不过运气好罢了,都是外头无知的人瞎说,怎么您也听见了?”
两人落了座,林华清这才微沉了脸色道:“码头上欢天喜地的,连个拉绳搭板的小子都喜得跟什么似的,我还能不知道?不过,小炤,你怎么都是金枝玉叶,可不能一直这样。这次,你就跟舅舅一起回去吧!”
方沐阳听着这话,禁不住楞了一下,随口问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
林华清苦笑了一下,思忖着该怎么说这话。论理来说,三年前遇见她,就该立时将她带回南楚就是。可那会儿正好伪皇余孽叛乱,新皇登基未久,朝中的大臣也不过收服了十之五六,急着要他回去带兵平叛,这才耽搁了下来。
可随后叛乱倒是平息了,伪皇余孽也不知道到底清除干净没有,加之伪皇上位的那几年,颇为损耗了南楚国力。新皇又要收拢大臣,又要培养自己的班底,还要防着不知何时就会放出来的冷箭,竟然不得分身。
平南王跟皇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