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若有时间的话,还请到我的帐下一坐!”哈克都虽笑着邀请,可从他的脸面却满是笃定的神情。
既然他在这等了这么久,我也不能扫了他的兴。
跟在他的身后,到了他所住的帐篷,掀帘进入时, 一个眉目清秀,长相甜美的小女孩突然蹦到了我面前,她牵起我的手咯咯的笑着,两双透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哪来的小丫头。
“娅乌喜,又这番没有礼貌,你知道她是谁吗?”哈克都瞪着那小女孩,对她喝斥道。
那叫娅乌喜笑女孩并不理会哈克都的责怪,将我拉至一矮塌上坐下,满眼童真的看着我,问道,“你就是从大汉来的翁主,单于的新后妃?哇,果然是个大美人g呵!”
娅乌喜笑起来,圆嘟嘟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额上挂着一对弯弯的眉毛,霎是好看。
“我想学汉字,你能教我吗?”娅乌喜眼珠一转,又向我问道。
看她那可爱的样子,实在不忍拒绝,便对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啊。”旁边的哈克都眉头一皱,又对娅乌喜喊道:“娅乌喜,你要再不懂规矩,我又要罚你去抓兔子了!”
娅乌喜小嘴一撅,“阿爹!你成天就知道叫我学习武术和打猎,那是男儿家才学的,我才不要学,我长大了要像翁主一样文雅端庄,这才是女子的品性嘛!再说了,现在是大冬天。哪来的兔子给我抓呢,阿爹!”
“你!娅乌喜!”哈克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提高了嗓音再次喊道,娅乌喜见哈克都眼中已是怒火,马上又识趣的回道,“知道了,阿爹。那我现在就走。”
说完,又朝我笑了一下,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帐外。
“翁主,这丫头被我娇宠怪了,刚刚冒犯了。”哈克都坐在一旁道。
我收回看向帐外的视线,轻笑了笑,“娅乌喜还真是聪明伶俐呢,一如右贤王。”我一边和哈克都说笑着。一边想着他请我来,可不只是来看他的女儿娅乌喜的。
一会儿,哈克都终于说出了他请我来的目的。
他站起身子,走到我的身侧,俯下身子,“翁主是个聪明人,我也就明话明说了。”
我开口应道:“哦,右贤王有话。不访直说。”
他点点头,淡笑一声,“翁主或许已经察觉。这帐子里女人虽多,但真正能得到单于宠爱的却一个人也没有,连大阏氏她,她也-----”
他说道此便顿了一下,我淡笑接道,“大阏氏和单于是青梅竹马?怎么会不得单于宠爱呢?”
他嗯哼一声。“青梅竹马?以前,单于隔几日还会去大阏氏的帐子留夜,虽是留夜,但大阏氏却从未侍过寝。但就在几个月前,自单于从长安回来后,他整个人的性情就变了许多,也没有再去过大阏氏的帐子,大阏氏因此而心结郁闷,身染重疾,久不能康复!”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他告诉我这些究竟是何意。
正揣测着,他一道冷冽的眼光突然朝我射来,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厉声说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什么!
他这是什么逻辑,意思是大阏氏不得宠了,是因为我!真是笑话!
“右贤王,你这话从何而出,大阏氏得不得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呼出一口气,冷笑一声。
“我们匈奴国如今兵强马壮,匈奴国的子民人人骁勇善战,铁骨铮铮,何曾怕过汉朝,眼下本是出兵攻打大汉的好时机,可单于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与大汉联姻,他这么做,就是因为救你出汉宫!”
救我出汉宫!他的这一句话令我很是惊愕。
那日,分明是稽粥无意闯入皇后的寝殿,敲碰见我被皇后处罚,我才巧合的被皇后指给了他。
如果真是他有意安排好的这一切,以他的性格,怎只单单是为救我?心中恍惚,最后坚定的认为,稽粥这么做一定是另有目的,不过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哈克都许是见我没有反应,又话锋直转,语气也软了下来,“既然单于在江山与你之间选择了你,你当然也会受百般宠爱。哎,可惜的是,太医说大阏氏的病撑不到明年了,她真的是个可怜的人。所以,希望你能帮帮大阏氏,让单于给大阏氏留些念想。”他将念想二字加重了语气,我也听明白了他究竟所说何意。
心中猜到几分右贤王和大阏氏的莫名关系,但此时我根本无心去分析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因心中有些乱,只想着能赶快离开这个帐子,“能帮大阏氏的不是我,而是单于,所以右贤王你找错人了,抱歉,我先告辞了。”
我说完转身就朝帐外走去,也不等哈克都的反应,只是伸手刚掀开帘子的时候,听到哈克都在背后冷冷的道:“如果你还想大汉的太子殿下能平安回到长安的话,就乖乖地按照我的话做!”
我的身子猛地僵住了,像是脚底有股凉气直直的冲到了头顶。虽然受惊不小,但仍是稳住步子走到了帐外。
哈克都为何会说那一句话!他竟然会以刘启来要挟我,而且语气是那么的笃定。
看来匈奴国对大汉和月氏国的战事,是了如指掌。更甚一步,这场战事或许一开始便是一场阴谋!
那如今的战事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刘启现在是安全的吗?想起那夜的梦,梦里的他似乎受了重伤。
“翁主!你怎么站在帐子外面,不进账呢?”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