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刘启身边的公公林贵,让林贵给刘启传话说我有要事需要见他,第二日林贵便给我回了话,让我亥时到长乐宫的广阳殿去见刘启。
待茶青睡熟后,才从塌上起来,轻轻出了院门,一路小心着,怕被人发现。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到广阳殿,见殿门并无守门的宫人,径直进入了殿内。
刘启此时正坐在一章桌案前持笔画着什么,我见他认真,便放轻了步子,走到桌案前,看到他的笔下是一副水墨白雪寒梅图。
那梅花凌寒而开,独上枝头与树下白雪摇曳争辉。白雪和寒梅都是纯雅之质,但相比于白雪梅却多了香韵。
他见我来,停下了手中的笔,朝我笑说:“来了。”我嗯了声点了点头。
他接着道:“这幅画快画完了,今儿你正好过来,帮我题几个字吧。”见他眼中充满期待,接过他手中的笔,想了想,开始落笔写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他见我写完,笑赞道:“好啊,我正愁着为这幅画题什么字,想来想去,终是没想到合适的。”
我写完后,放下了笔,看着这幅雪梅图,想着白雪有梅作伴,也不孤单,而梅有白雪的衬托,更显得淡雅脱俗。
一阵刺骨的风忽地从窗外吹了进来,桌案上的丝帛被风刮起,打翻了墨台,墨汁倾泄而出,洒在那副白雪寒梅图上。
我有些失落,忙伸手去捡图,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我颤抖的手,“算了,我再画一幅便是了。”
那墨汁一点点的在画中渲染开来,画中白梅正迎寒斗俏,与雪争艳,画外却被浓墨洒染,流逝了芳华。
他见我依旧看着那画,打断道:“鄢儿,你来找我何事?”
我才回神,收回视线,看向他。
我想了一会,开口道:“我想寻一张方子,可以置人于死地而后生的方子。”他听后呆看了我半响,眼中浮上一层疑虑,后又多了几分担忧。
他转过身,看向窗外,淡问道:“鄢儿,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没有答话。
他见我不说话,回身望着我,他的表情痛苦不堪,双眉紧锁,怔怔问道:“你就这么为别人着想,你有为你自己想过吗?”
心中不禁问自己,我为自己想过吗?我能想吗?我根本不能,自我成了苏墨离以后,我的命早也不是自己的。
他见我依旧沉默着,大怒道:“你不要你的命,但我要,我不能看着你死,不能!”我被他这突然的大怒吓了一跳,见他的眼已有些微红,心也像针刺般的痛,原来他是那么的在乎我,但我能怎么样,我无法承受这宫里的生活,也无法接受和很多女人共事一夫。更何况太后根本不可能让我和他在一起的。
片刻后,我心如涛涌,但却依旧平静的道:“我不能看着蔓儿葬身在宫中,我一定要帮她。”
他见我执意如此,苦笑一声,道:“既然你决定好了,执意要这样做,那我也只好竭尽全力帮你,别忘了,鄢儿你还有我。”
我朝她感激的笑说:“谢谢你,这么为我,而我却无以为报。”说完垂下脸不敢再看他。
他上前几步,走到我身前,将我圈进他的怀中,轻轻笑说:“傻丫头,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只要你好好的。”
见夜也深便和他告辞返回了容华殿,临走时,他告诉我他会想办法的,三日后,会让林贵把方子交到我手上。
回屋后,茶青仍是熟睡着,我尽量将声音放低,怕吵醒了她。
晨起准备好了尹姬的早膳,准备到太液池边再看看那绽放的白梅,是开的更艳,还是已凋零残落。
刚走到院门口,一个衣着华丽的宫女叫住了我,“你就是安寒?”我行了一礼答道:“正是。”
那宫女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道:“那跟我来吧,皇后娘娘有请。”我答诺随着那宫女前往皇后娘娘的椒房殿。
路上一直想着皇后娘娘找我所为何事,是因为太子妃的事,还是因为知道我和刘启的事。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椒房殿,那宫女在殿外止步道:“你进去吧,皇后娘娘在等着你呢。”
让值守的宫女通传后,便到了皇后所居的正殿,进入殿内,见四周墙壁均用粉色粉末刷过,一股略带花椒的芳香味道弥漫在空中,这便是历史中的椒房殿了,据说用花椒的粉末刷墙,可以延长寿命,所以椒房殿便以此而建,也以此而得名,从吕后后,历代皇后都居住于此。
皇后娘娘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华服正坐在桌案旁,手中拿着一本帛书。
跪地行礼道:“奴婢安寒,参加皇后娘娘。”
皇后道:“安寒,你是负责尹姬的膳食准备吧。”
我答诺。
皇后接着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听后缓缓将头抬起,皇后一双水杏大眼正望着我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忙垂下睫低着头,皇后的眼神太过明亮了,她慑人的气势更甚太后。历史中的薄太后虽不喜欢窦皇后,但她最后却依旧顺利登上后位,还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太子,这样的一个女人恐怕是心智谋术都颇高,若要取得皇后的信任想必是很难的吧。
“尹姬近日身体可安好?”皇后娘娘问道。看来皇后娘娘应该是收到了消息,知道尹姬的身体尚佳。
其实那日后我早已发现尹姬的反常,她每日的饮食相比以前减了很多,而且经常虚汗淋漓,却从未请过太医来查看过,还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