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到底是什么事把你们吓成这样?”我看向茶青问道。[t]
茶青朝门外瞟了瞟,俯下身在我耳旁小声道,“这次匈奴使臣到我们大汉来,皇上有意与匈奴联姻呢。”
见她那担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对她道,“这两国相交,和我们有何关系呢?你这怕从何来啊?”
她见我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使劲蹬了我一眼,道,“安寒,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口茶。
“两国联姻,皇上不是应该派公主出嫁吗?”我随口道,这不就是昭君出塞的故事吗,只不过比这段历史早了点而已。
茶青坐了下来,“可是你想想,皇上身边已经没有未出阁的公主了,所以皇后娘娘在宫里下了道密旨,说是要在宫里挑选一个宫女来嫁给匈奴的单于呢,还下令若有自愿去的到椒房殿记名。”
“所以你们都怕被选中会嫁到匈奴去。”我探问道。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匈奴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去了那,就别想着再回大汉了,而且我还听说,如果匈奴的单于去世,还要嫁给下一个单于做妻子呢。”
我抬头看向那窗外,想着茶青说的没错,匈奴单于的阏氏在单于死后,的确是要嫁给一个单于,而大多数继承单于之位的都是自己的儿子,这在汉人的眼中,是不能容忍的。
我看向茶青,安慰道,“我们都是受罚之人,皇后娘娘是不会记得我们的,放心吧。”
她担忧的神情淡了下来,呼出一口气对我道,“还好你回来了,这两日我一个人呆在这,也不知道和谁说,心里害怕得紧,都没睡好呢。”
我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道:“喝点吧,给你提提神。”
到黄昏时分时,我本想着去看看尹姬,但却在一处山石旁,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和老婢说着什么,只见那老婢躬着身子,频频的对那男子点着头。
我探近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周亚夫。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去了匈奴替我找解药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呢?原来他并未诚心帮助我,而我却还傻傻的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正准备回身离开,突然发现那老宫婢支起了身子,抬起头满眼含泪的望向周亚夫,我擦了擦眼,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老宫婢居然是李香玉。
她为何在这儿?她和周亚夫是什么关系?
心中很是疑惑,去尹姬那的念头也打消了,转身便回去了。刚坐下不久,见周亚夫一身如墨长袄,走到了门前。
我忙笑着迎了上去,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幕未曾发生一样。
“周大人,你可回来了,怎么样,有找到解药吗?”我虽知道他或许并未为了我去寻解药,但还是这样问了出来。
“凌姑娘,实不相瞒,待那日出宫后,我本打算去匈奴的,但却在那日夜里收到密报,说是匈奴的单于稽粥也到了长安,所以才没有去匈奴,而是在长安查找稽粥的藏身之所。
“这次匈奴使臣到访,本是冲着大汉的太子殿下来的,而稽粥便是和这群从匈奴来的大臣们一同来了长安,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他的住所,所以我也不能轻举妄动。”
听完刚刚他的这一番话,心中的怨怪之意消散了去,看来我是误会他了,不知为何,自上次在客栈发现周亚夫为了保住秘密,想要杀我灭口后,心里一直对周亚夫都是设有堤防的。
再也不能像最初那样对他信任了。
“稽粥定是潜藏在长安,等候时机,派使臣前来,只是为了替他探探口风,故意挑衅,让大汉失礼于他,便给了他一个出师之名。
我愣地坐在了椅子上,想着刚刚周亚夫所说的话,稽粥既然敢直入长安,想必早已暗中部署好了一切。
“你离毒发之日,越来越近了,当我得知稽粥也来了长安后,便返了回来,派人在长安查找他的住处,可查来查去竟是没有头绪。”我皱着眉道。
我哦一声。
“我来是想问问你,上次你在宫外被他挟持是在什么地方?”他接着问道。
我想起了上次再宫外发生的情形,对周亚夫说道,“是在兰香居门外。”
周亚夫听后,所有所思的像了一下,后恍然道,“原来如此,好吧,凌姑娘,我先告退了,等我的好消息。”
我正欲开口问他和李香玉的事,他却已经闪身走至门外了。
第二日清晨,我刚从塌上起身,正欲洗漱。茶青匆匆的从外面跑了回来,急促的叫道,“安寒,不好了,上次来我们这的那个宫人,就是上次你救下的那个宫人,她,她她死了。”
“什么!”我豁地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茶青,问道,“何时的事儿?”
“今天早上发现的,在,在暴室的那口井里,发现,发信她的身子,已经,已经死了。“茶青吞吞吐吐的道。
“是怎么死的,怎么会掉在井里的?”我稳住心神继续问道。
“听暴室里的人说是她打水不小心掉下去的。“茶青镇定了会,说道。这李香玉死的太奇了。我本还想着看能否从她身上查找到四个皇子之死的线索,可没想到这么快她便死了,究竟会是谁干的呢,难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下去,可为何偏偏选在现在呢?
到底会是谁这么想要她死呢,知道她身份的唯有林贵和我,可林贵是太子身边的人,刘启是不会对李香玉下手的,那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