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票上印着火车出发的时间,14:00,现在已经是14:30了,火车早已开走了。
若不出意外,他和她已经在开往和顺的火车上了,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一定会很美。
君喻此去,在君老爷子的西郊待了将近半个月,老爷子身子不大好,平日里寂寞孤独,不舍得他走,君喻作为孙子留下了,爷爷老了,说句不孝的话,还剩多少日子?
君遥和古淑敏平日里都是大忙人,闲不下来,君陌手头的事情也堆得高高的,哪有时间去看老人,只剩下老人最疼爱的这个孙子了,嘴上不说,心里头一直惦记着。
八月的t市进入了夏末,炎热少了许多,雨渐渐多了起来,气温降了。
临近八月底,何姿在天明园的邮箱中收到了邮寄来的一封信,拆开信封,里面竟是一张红色的喜帖。
不知是谁的喜事,最近好像没有听说过。
觉得疑惑,打开了喜帖,眼神一震,这是一封订婚喜帖,主角是乐宝儿。
她竟要订婚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一直在盼着重逢,渴望上天慈悲,上天好不容易慈悲了一回,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逢方式。
分别不过几个月,她就要订婚了,和别的男人,喜帖上和她挨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名字无比陌生。
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那份喜帖太烫手,颜色红得刺眼,特别是她赫然在上的名字,出现地突兀。
思了许久,她拨了一通电话给方子城,他在毕业典礼后就离开了t市,回到了小镇上去,录取他的大学离小镇不过是短短几小时车程,很近。
电话通了,对方接了起来。
“喂。”方子城的声音久违响起,有段时间没听过了。
何姿握着手中的那份喜帖,静默了几秒,“我收到的一份喜帖。”
乐宝儿知道她在天明园,所以寄来了这个地址,可她不知道方子城在哪里,想寄也无处寄,说不定没想过寄也不一定。
“嗯,怎么了?”他不明,一份喜帖怎么了。
她看着喜帖,平静地说道;“这是乐宝儿的订婚喜帖,她在下周一要订婚了。”
刹那间,电话那头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仿佛人消失了一般,静得很,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听。
许久,听不见方子城出声。
“要去吗?”她开口问道。
乐宝儿在他身后苦苦地追了那么久,花了不少心思花样,很有毅力勇气的女孩,喜欢笑,他一定忘不了的。
停了一会儿,总算有了他的声音,“告诉我时间,地点。”
何姿将喜帖上的时间地点告诉了他,挂下了电话。
她知道,方子城是会去的,会去参加订婚典礼的。
乐宝儿要订婚了,她从没想到过,曾经她也跟自己说过很多次幻想过的订婚场景,白色礼服和钻戒,拥抱亲吻,要的简单,却很幸福,幻想中的那个男主角是方子城。
如今的订婚,她也有这么幸福吗?
但愿吧。
周一在亦快亦慢的时间走动中还是到了,她挑了件简约大方的针织长裙,不失场面,君喻和她一同前去。
和她同去,一方面是照顾她,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乐宝儿是何姿的朋友,待人和善,他前去捧场也是应该的。
在去的路上,君喻舒了舒她的眉头,“别担心,她既然选择了和那人订婚,心里自是有底的。”
何姿似知非知地点了点头,“应该吧。”
不要是任性鲁莽之举才好,婚姻非儿戏。
订婚典礼在酒店里举行,包下了整个楼层,位于市中心,对于这里她很熟悉,乐宝儿的姐姐举行婚礼时,也是在这里的。
她和她姐姐一样,都选择了这里。
这个酒店的金色调太冰了些,单调,突出了奢华却看不到温度,在镀了金的墙壁上都能看见西装革履来往走动的人样。
君喻和她走到了举行典礼的大厅,来得时间早了些,但现场的客人也陆续到了些。
听说订婚的男人是某建筑公司的儿子,独生子,大学毕业在父母公司里工作,家境富裕,公司也算是小有名气,在行内有一定的口碑。
何姿环顾四周,好像在找着什么。
“我想去见见乐宝儿。”她低声说道。
“要我陪你去吗?”他音调平平,问道。
何姿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别了,你走不开了。”
君喻是个香饽饽,走到哪里都有人主动凑上去搭话。
果不其然,不远处有几个人忙呵呵奉承地笑着举着酒杯来了,欲要上前搭话,千万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君喻怎么会没有看见,嘴角上扬,叹道:“坏东西,自己先溜了。”
何姿溜了,留下一群人给君喻应付,他应付的年月多了,早已练得得心应手。
她找着化妆间,此时乐宝儿已经到了,应该在化妆间梳妆打扮才是。
敲了敲挂着化妆间牌子的门,推门进入,果然在镜子前见到了想要见的人。
化妆师和造型师正在忙绿地打扮着,坐在镜子前的那人像个木偶般一动不动任人摆布着。
“乐宝儿。”她在身后唤出了声。
果然,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惊喜地透过镜子看到她,赶忙转身,见到她欢喜得很。
“小姿。”很高兴,高兴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