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绮双眸一瞪,瞬间又坦然,楚谦月能与她说朝堂上的事,不是赵延南告知的就是楚齐瑾吩咐的,不过,当然是赵延南的可能性更大。明绮顺从的点点头。
赵延南嘴角上弯,眉间一挑,看向明绮,“你想知道什么?”
明绮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居然在眼前这个越笑越是危险的男人面前,被闪的晃了神,凭白的,明绮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词,魅惑……
“你找上我爹,是不是因为宋家?”明绮定定神,思索着问道。看着赵延南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是不是因为青州宋家一直态度暧昧不明,是以,我爹如此这般,青州宋家必定就被划入皇上一派?而朝堂上残存的余党也会多一份忌惮?毕竟青州宋家教导出的地方官员不在少数,地方安稳,中央必定。再者说,宋家还出了个颇让皇上赏识的宋行然。”
赵延南眼中趣味更甚,笑的更是邪魅,“你胆子不小啊,如此敏感时刻,还敢当着朝中重臣的面妄议朝政?”
明绮倒是不怵,嘴角上翘,眼角弯弯,“有永平侯爷在,我怕什么?”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一下一下的敲击在赵延南的耳朵里。
赵延南嘴角轻扬的默了半响,才开口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哥哥,景文世。”明绮不解,若说景文世确实是有才之人,但有前途也只是将来的事,毕竟现在最大的助力还只是景狄这个小小的文官,难道是看中了他以后十多年的潜力?这也不太可能……
赵延南有心帮明绮答疑解惑,也不藏私,“秦阁老十分欣赏你哥哥,春闱之前,秦阁老还特意指点过你哥哥一阵,相当于是他的关门弟子,而阁老在朝堂上风云半生,膝下只有一个孙女。”
明绮瞬间就豁然开朗,心中大呼,原来如此,一个类似中央文官集团首领的人,一边又是地方的安稳,赵延南只需一封信就一石二鸟。想来景文世并没有将秦阁老的事告诉景狄,而景狄却傻傻的因为那一点许诺就同时帮着赵延南甚至是当今圣上,牢牢抓住了两大势力。明绮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一个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心思如何能百转千回到这种地步?明绮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景家从今往后,也算是站在他这边了……
侯府的宴会是男女分坐,席开两处,楚谦月有意护着明绮,不时的拉着她四处转悠,看到有人目光躲闪,暗自窃窃私语时,楚谦月也不管不顾,直接点破,反正她的性子京中众人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丝毫不给人家留半分情面。明绮心中暗爽,面上却一派不好意思和歉疚,有时倒令说闲话的人颇觉得尴尬。
“你这是让我唱红脸,你自个白脸,塑造你景府小姐温婉端庄的形象是吧?”楚谦月装着咬牙切齿的模样,在明绮耳边私语。明绮直认不讳,忙不迭的点头,倒看得楚谦月恨不得往她脑门上拍一巴掌。“你怎么就这点出息,我说你就认啊,简直是讨打。”楚谦月更是恨铁不成钢,伸手就欲拍她。明绮笑嘻嘻的凑到楚谦月面前,俏生生的一张精致小脸更显嫩白。“你打吧,打吧,得谦月打一下,我自当高兴好几日呢,就怕你舍不得呢。”
楚谦月又好气又好笑,如往日在青州一样,就着明绮嫩滑的小脸捏了上去,还自顾的转了个圆润的小漩涡出来,直疼的明绮龇牙咧嘴。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有些诧异,何时襄阳侯府家的小姐和景家的姑娘也有如此好的交情了?难不成是楚谦月去青州求学时识得的?倒是也听说过景家有位小姐与青州宋家关系不浅,据说还着实住过一段日子。
一顿饭终于吃完,茶水甜点也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月上梢头,众人终是到了散的时候,明绮一出后院就看到景文世的贴身小厮长重等在院门口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看到明绮出来,眼睛一亮,就小步跑着到了跟前,“小姐。少爷让我告诉您声,让您先去前院偏门那乘轿子,他前会被秦阁老绊住了,一会功夫就脱身出来去找您。”明绮闻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答应着就往前门那走去,心中联想着一向性子清冷的景文世,面色尴尬又不好拒绝的强忍着,以聒噪著称的秦阁老叨叨的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老。
“明绮表妹,缘何笑的如此高兴?”明绮一惊,抬眼看过去,正巧迎面碰到也等在偏门处转角的宋行然,一身温润暖意,似有玉光在周身流转,月色下更不似凡人。明绮灿然一笑,“行然表哥,你也在此等候府中马车吗?”
宋行然笑而不语,语气温和,“文世兄一时被秦阁老缠住了,片刻后应能出来。”明绮闻言噗嗤笑了起来,“我知道,长重与我说过了,秦阁老一向爱给人说道理,遇到我哥这么个闷葫芦,估计正巧合他脾性。”
宋行然笑了笑,“秦阁老是惜才之人,更欣赏读书人的傲骨,文世兄也确实值得阁老慧眼相中,再者老已有多年未像今日一般激动爱才了。”明绮抿着嘴,嘴角边一颗浅浅的梨花涡若隐若现,“若不是宋家叔父看得紧,怕以行然哥哥的才学,秦阁老恐怕得纠结的胡须掉光了。”似是想到秦阁老平日里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瞪眼睛吹胡须的样子,两人笑得更乐呵。
“明绮表妹,这次回了京城,我何时带你出去好好逛逛,在青州时,你便时时惦记着偷溜出去,如今到了京城,怕是这满眼的繁华早把你引得心痒难耐。”
宋行然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