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绮忍不住的想要捂着脑袋疾呼,能不能假装没听见!但可惜,宋氏对说道春暖阁里的母女一事上,十分的有兴趣,尤其是她们倒霉的时候。
宋氏抬头顺着发髻抚了两下,神色淡淡,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话语里的幸灾乐祸。“明丫头刚醒,还不知道你韵绮妹妹的婚事已然定了吧?”明绮自是知道宋氏想要什么答案,只得天真憨厚的问了句,“明绮倒是听到了几句,是许给安平侯府的世子了吧?真真是有福气。”
一旁的月绮还不待宋氏说话,便哼了一声,语气轻蔑,言语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是啊,她倒是想嫁进侯府当世子妃呢,可惜人家瞧不上啊。”说完便连忙迈着步子走到明绮身旁,一手跨住明绮放在被褥外头的胳膊,亲亲热热的继续说道,“你道是怎么了?侯府说什么都不肯娶韵绮进门,颇为嫌弃的厉害,我想也是,堂堂侯府,怎么会看上一个庶出的女儿,还差点被人坏了名节,到了最后,还是祖母亲自去求了侯府一回,侯府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月绮语音一停,看向明绮,明绮收到信号,立马十分上道的问道,“同意娶韵绮妹妹了?”
月绮娇笑着摇摇头,连哼两声,“哪能啊,再怎么样也看不上她做正室啊,侯府只同意纳妾。”
“啊?”明绮配合着轻呼一声,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那韵绮妹妹不是要伤心了?”
一说起这话,月绮更是掩不住的激动,“那是必然了,一心想着攀高枝,结果没攀上,到了到了,还是走了她姨娘的老路,给人做了妾。”这边的宋氏也凉凉的开口,“你们大姐已经嫁了人,倒是你们两个丫头,可要好好吸取这次的教训,别学那些不长眼的又没脑子,到最后不仅害了自个,还得连累府里。”
明绮点头称是,月绮吐着舌头,耸了耸肩,倒是南绮似有不忍,但看着宋氏和月绮二人说的畅快兴起,也不好再说什么……
明绮因养着伤,这么些日子也没去给宋氏问安,景狄倒是每天下了衙都过来看看,对明绮莫名其妙被亲姐妹砸伤脑袋一事,府里的人都没追究的意思,明绮好得也是她女儿,还是有几丝愧疚的。连着几日,明绮屋子里走马灯似的,每日都来上几波人,唯独夏姨娘韵绮母女,明绮没见到,不过,夏姨娘所处的景文桐倒是来过几次,每次都带了不少东西,本就是个性情内向之人,对着明绮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歉意,一张脸涨得通红。
明绮瞧着也颇觉好笑,其实她这个四哥性子内向害羞的厉害,平日里就是见到府里的小丫头盯着他瞧,也要躁上半天,不过却难得的一心在读书上,不像宋氏的儿子,前些日子刚没了一个贴身丫头,如今宋氏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又给添置了一个秀色可餐的美婢。景文桐,景文青和宋毅然三人都在景府后院专门开辟的一处幽静之所里温书,不过待遇上最大的差别就是伺候宋毅然和景文桐的,清一色的都是小厮,至于景文青,那红袖添香的,是一个赛一个的娇俏可人。
这一日,明绮瞧着外头的日头着实不错,艳灿灿的直照进人心里,似要将整个身子都舒服的暖洋洋的,便迭声吩咐着墨茶将自个的小躺椅放到院子里,再拿上几碟小点心,带上一本书,这样悠哉的日子,明绮颇为喜欢。此次卧床,明绮不仅没有显得瘦弱苍白,反而因为将养的不错,脸色红润的更甚从前,娇艳欲滴的似朵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明媚之中带着温婉。有时对镜梳妆,直看得翠花那个傻丫头一个劲的发愣,连声惊呼自家小姐真真是越来越像精怪似的勾人儿。
每次翠花说完,明绮都一阵大窘,这个傻丫头究竟是夸人,还是骂人,惹得屋里其余几个伺候的小丫头呵呵大笑……
明绮正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前前后后的摇晃,手里原本拿着的书,被直接放在了脸上挡着刺目的阳光,温暖的日光铺在身上,暖和的仿佛置身于柔软芬香的被褥里。院子里的丫鬟们忙前忙后的晒着衣裳被褥,这样好的日头,要换洗晾晒的东西自然就更多了些。
正微微闭着双目休憩,突然一片阴影遮住里明绮的日光,明绮似有感触的拿下遮在脸上的书籍,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大姐夫宋毅然正巧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笑呵呵的看着她,“若是孔夫子知道你将此书这般用途,怕是要气的大呼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明绮一愣,不自觉的看向手里,才发现自己顺手拿的居然是孔老夫子一贯推崇的儒家经典,不理会宋毅然话语间的揶揄,明绮也回着笑意说道,“我这是,物尽其用,物尽其用。”
宋毅然闻言,也笑了笑,随即坐在了一旁墨茶拿过来的小几子上,顺手极自然的捋了捋衣摆,一派文人作风。
相比较宋行然而言,明绮与宋毅然说过的话,有过的交集着实不算多。以前在青州的时候,大多数捉着明绮读书,偷带着明绮溜出去玩的,也是宋行然。宋毅然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宋家书院里读书,即使在宋大夫人处碰见了,交谈最多的也不是两人。
宋毅然性子看似活泼好动,爽朗豪迈,其实质里,总让明绮觉着有一股子要强的劲儿,但总的来说,两人也不算生疏,宋毅然又是宋大夫人的二子,自她回了京城起,宋大夫人总派人流水似的给她送东送西,若不是每次都给月绮也带上一份,宋氏怕是要气的跳脚。
宋毅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