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明绮回来的早,想着左右现下也睡不着,便吩咐着让墨茶拿着碎布缎来,正好练练刺绣的手艺。明绮为人通透,学什么虽然面上不显不摆,但很多事情都是一触即通,独独刺绣这一条,连手艺不精的翠花也认为自家小姐的刺绣水平,确实有待提高。
明绮自个看看,也觉得虽然达不到有碍观瞻的地步,但,也的确不好意思拿出去见人。小时候捣鼓刺绣的时间还长些,后来渐大了,明绮捧书练字的时光大大增加,手头刺绣功夫倒是退了不少,本来明绮幼时不能明目张胆的看书写字,哪有几岁女童天天捧着本书的,只得?意?意列逡眨?粢?媛燮鹄矗?麋彩钦嬲婷欢嘞不墩饷殴Ψ颉杳看味夹w潘档剑?棵磕歉?赶傅恼胂吣迷谛闶种校?倘缥兆虐讯鄣端频茫?悴幌裨诖绦澹?狗路鹪诳巢褚话恪??p> 是以,为了日后顺遂安稳的生活,明绮这段日子,一得空儿,便琢磨着练刺绣功夫,她可不希望自个因为帮不了夫君修补衣裳而又多出几个妖娆娇美的姑娘来。
景文青三人要足足在考场里写上三天才能被放回家,宋氏一早便吩咐府里的管家给他们备足了粮食用品,怎么说高中也是能光耀门楣的事儿,纵使宋氏再不喜夏姨娘的作为,但明面上的嫡母派头还是有的,不管是和自个的亲儿子亦或是女婿,景文桐随身携带之物,也差不了多少……
是夜,勉勉强强绣了个花开并蒂的手帕之后,呵欠连天的明绮半眯着眼让墨茶她们伺候一番,便晕晕乎乎的摸到了床上,刚一碰到枕头,便香喷喷的见周公去也。自从想通了心结,明绮的睡眠质量呈直线正比例上升模式,小脸儿越发的养的红润动人,眸子里活灵活现的,俱是神采,即使现下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也圆弯弯的,好不漂亮……
昏昏沉沉中,明绮模模糊糊的觉着有人在推搡她,放在被褥外的细嫩胳膊被人轻轻握着,左右来回的晃动。以为做梦,明绮懒懒的翻了个身子,整个人自动蜷缩成一团儿,又准备睡过去。墨茶急了,摇了半天功夫小姐都没醒,一同急着赶过来的翠花,连忙让墨茶让开,自个俯下身子,对着明绮圆嫩剔透的耳朵旁边,摒足中气,喝了一声,“小姐,出大事了!”
明绮陡然一惊,反射性突得坐了起来,右手直接捂上耳朵,轰轰直响,神色纠结痛苦。
迷蒙着眼睛直愣愣在昏暗的烛光里,反应了好半会儿,明绮才惊觉,原来不是梦,真的有人站在她床前,瞪着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对着自己……
“小姐,出大事儿了!”翠花性子急,瞧见明绮迷迷糊糊的醒了,却又不甚清醒,连忙凑到自家小姐跟前。
一向自喻刚睡醒片刻,智商为负数的某人,脸上犹自带着浅浅睡痕,只顺着话问道,“出什么事了?”
墨茶眼见明绮醒了,立刻忙着去点屋里的烛灯,复而又进进出出的打着洗漱的清水,翠花则忙着帮明绮拿过外身衣裳,边口中连珠炮似儿的啪啪直响,“小姐,您快洗洗去春暖阁吧,老爷老夫人和太太,小姐们都过去了,整个春暖阁现在简直闹翻了天了,听说夏姨娘身边伺候的一个婆子一个贴身丫头,当场就被老爷发落了,那硬实的板子黑乎乎的直打得她们又哭又嚎,连里衣都沾着血的崩开了……”
翠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明绮耳边一直回响春暖阁的人被景狄发落的如何凄惨,嚎叫的怎么?人,那血迹斑斑的模样多么恐怖,半天没有听到重点,终于是从下床气里回过些神来的明绮,轻抿着秀气的眉间,接过墨茶递过的洗漱帕子,手中不停,问向翠花,“夏姨娘犯了什么事?惹得爹和祖母这么大晚上的去了春暖阁?”
按照明绮的推算,自从韵绮被确定要嫁进侯府为妾起,景狄对春暖阁算是不错的,前段日子只每天去坐坐,到这些天,已然能有个两三日歇在那儿了,毕竟景狄掰着指头数数,也只有宋氏和夏姨娘能正儿八经的伺候他安歇。况且韵绮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由刚开始的萎靡不振到后来斗志昂扬的投入到待嫁大业当中,几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当然除了偶尔在府里碰见,眼高于顶兼带冷嘲热讽的刺明绮几句,赤裸裸的在月绮面前高傲的犹如花孔雀一般之外,所以,肯定是夏姨娘半夜里出了何事被景狄给正巧逮着了,现下府里三个男人都在科考,按着景狄的性子,不是了不得的大事,他也不会选在这时候发落……
翠花睡觉也一贯来的熟,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捆着她给卖了,翠花也必然不会醒,今儿还是浆洗房一贯与翠花交好又聊得来那边去的人愈发的多,明绮院子这边却没人来通知,黑漆漆的,心下不好,便急急忙忙的闯进了翠花的屋子,前前后后说了一通,又匆忙的赶去了春暖阁。
翠花一时也被惊着,匆匆套好衣裳就要奔去夏姨娘的院子去一探究竟,还是墨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去了明绮的屋子,又连忙吩咐底下的小丫头去春暖阁那边查探情况,是以,翠花难得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只模模糊糊从浆洗婆子那听了个大概。
不过她们出自个屋子前,也不用特意往春暖阁那边瞧,整个景府隐隐绰绰的开始亮灯,尤其是夏姨娘那边,整个灯火通明,动静大的不少府里的下人缩头缩脑的想要过去看看。在景府,景狄治家虽严,但却有一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能跌夏姨娘脸面的事儿,你只消不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