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乐走到奥德丽的身边坐下,握着奥德丽的双手,目光诚恳的看着奥德丽的眼睛,“妈妈,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是笼中的鸟儿,也不是提线木偶,我有自己的思想,我需要自由的空间。”
“噢亲爱的,你将这一切说的太严重了,你要知道我们没有想要囚禁你的意思。”奥德丽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嘉乐说道。
外国人的情绪要比中国人外放许多,没有那么内敛,所以奥德丽的反应像是惊恐一般,总之是很夸张的。
“妈妈,我知道,所以我愿意坐下来与您谈话,而不是计划逃跑。”沈嘉乐微笑着平和的说道。
她相信柏昌夫妇二人都是明理的人,只要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定能够说服他们的!
“妈妈,您和爸爸有着令世人所艳羡的爱情,您是过来人,您很清楚现在这一切是有多么的荒诞。我需要时间需要空间来整理我脑海中错乱的记忆,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想法,因为我毫无头绪。而身处的环境——即便这里很优美,也并没有虐待苛刻——但是却让我觉得压抑窒息,没有自己的一切,您能体会这种感觉吗?”沈嘉乐动情的说道。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是要和我表达这个意思吗?”奥德丽看着沈嘉乐认真的问道。
沈嘉乐同样凝眸,很郑重的摇头说道:“并不是这样。我很贪心,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得到甜美的爱情……”
“你的爱情就在身边,就是博诺啊!”奥德丽激动的打断了沈嘉乐的话。
沈嘉乐双手向下压,示意奥德丽平静下来,她说道:“但我同样需要自由,特别是在此时此刻,尤为需要。”沈嘉乐的眼神柔化下来,甚至覆上了一层晶莹,“妈妈,您应该很了解我过去的人生,我执着着亲情,执着着爱情,但执着到最后只是伤人伤己。我不知道现在的这一切是不是还是我的‘梦’,但是只要有醒来的那一天,我就一定会得到答案。既然在我还未醒来之时,我便想拥有我自己全部的一切,我现在只想为自己活。即便这么说很自私,但请您谅解。”
奥德丽流下了泪水,将沈嘉乐轻轻的拥到怀中,动情的说道:“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受了许多情感伤害。无论怎么说博诺都是我的儿子,我这颗做母亲的心到底是偏的,帮助着博诺将你留在这里,剥夺了你的自由。即便我明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是我希望我的儿子幸福,我更愿意在明知是错的情况下去为儿子用这种不人道的手段留住幸福。我的孩子,你能明白作为母亲的这颗心吗?”
沈嘉乐闭上了眼睛,靠在奥德丽的肩头,“是的妈妈,我能明白,但我不怪您,我感谢您给予我的一切,更感谢您的尊重。”
她知道奥德丽对她妥协了,否则不会说对她如此坦诚的说这些话。
“噢上帝,求您不要再考验我们这些平凡的人类了,请赐予我两个孩子幸福吧!”奥德丽感性的说道。
“谢谢您~!”
门外的柏昌扬唇一笑,步伐轻缓的离开。
他与奥德丽的爱情太过顺利,从未因追求或思想而为彼此制造过什么麻烦,他们的困难只在爱情伊始时人为的出现过,还在生活中出现过。
这也导致了奥德丽将爱情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彼此之间有爱的勇气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看来她已经学会妥协,学会尊重了。
而柏明宇呢?他又能懂得释然,懂得放手,懂得如何让这份爱在平静中沉淀,变成香醇的美酒吗?
——
寰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中,柏明宇沉浸在工作中。
董事长和总裁不同,董事长是一个企业的法人代表,而总裁只是执行人罢了。bonnot集团的董事长一直都是柏昌,这回柏明宇自己成立的寰宇集团当了董事长,作为独一无二的领导人,要承担许多,自然也忙碌许多。
但是他宁愿在集团里这么忙着,也不想回到家,因为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嘉乐。
沈嘉乐的记忆回笼不单单让她自己觉得失忆时的一切是南柯一梦,同样也让柏明宇恍惚觉得那幸福只是自己幻想已久的幻觉。
他仍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没有办法让这颗热忱的心去面对沈嘉乐的冷漠,他怕自己再也拿不出勇气来爱她。
这时华郴煦敲门而入,对柏明宇说道:“衣佳伊品牌服饰公司公司总裁沈嘉慕来了。”
华郴煦清楚的知道一切,自然也懂柏明宇现在没什么心情打趣,便在工作中也是公事公办,不与柏明宇插科打诨。
“请他进来吧!”柏明宇苦笑,他和沈嘉慕真是同病相怜的人了。
沈嘉慕走了进来,直接坐在柏明宇的对面,二人都是一言不发,表情很平请却又很沉闷的对坐着。
奉茶的助理感受着两位大佬的沉默,都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出了门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里面的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了。
“这样做好吗?”沈嘉慕率先开口道。
“还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们都不能失去她。”柏明宇低声说道。
“文煊他的反应很强烈,这个时候他比我们都清醒,也要更了解乐乐的想法。”
“但是他不会了解我们将她看得有多重,失去她会有多么的痛苦。”
沈嘉慕嗤笑,“呵,果然,我们还是自私的。即便理智告诉我们这一切并不是尊重乐乐的最好选择,可就是……”沈嘉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