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这孩子还真是手巧!”
“是啊,不仅手巧,嘴也巧,那小嘴甜的。”
在沫沫又折好了一个纸元宝后,熊玉琴和戴美琪妯娌俩忍不住夸赞道。安若兮心中自是欣喜,虽说没有与沫沫相认,可是沫沫是她的女儿的事实改变不了。而自己的孩子受到别人褒扬,又是每一个做父母最欣慰的事情。
众人围着沫沫的话题自然又是一番谈论,沫沫年纪虽小,可是心思却是明了的,看着安若兮的双眼中又是羞涩又是隐约着模糊的渴望。渴望?安若兮心中一恍惚,可是定睛一看,沫沫已经埋下头去。
w市的风俗,死者的遗体要在家里摆放七天,过了头七之后才可火化下葬。而在这七天里,自是由家人陪伴。安家家大人多,所以分了组守灵堂。这天晚上刚好是安若兮和熊玉琴、戴美琪一起守灵,沫沫则是眼巴巴的跟着的。
一帮女眷一起折纸元宝,眼看着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安若兮的手机响了。还未接起,熊玉琴就笑了:“每日一电,就跟定了闹钟似的!”
“就是,平日看小姑父冷冰冰的,可是到了小姑姑这里就热情似火了!”
戴美琪一直口无遮拦,一句话将安若兮说得满脸通红,拿了手机就往院子里跑了。顾陈远是跟着伯秋明一起回a市的,安若兮当然不舍,可是她却知道只有处理了a市的事情,她与顾陈远才可以真正的安宁幸福的过日子。
“老婆,在干什么呢?”
“在接你电话啊!”
“在接电话之前呢?”
“准备接你的电话!”
一时两人都笑了,当初是什么时候,他们也有过这样一段对话。安若兮记得很清楚,那一次说完这番话后,顾陈远就出现了。下意识的,安若兮向四周看了看,却自嘲着笑了。不可能每次都这样的。
“你是不是正在找我?”
“啊?”安若兮一阵吃惊,有私下看了看,确认顾陈远真的没有藏在周边,这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现在响起了那一次。那一次你在博鲁大学的灯下漫步,而我就那么静静地跟着。直到是在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
顾陈远回忆着,安若兮满心的幸福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仰头观月。有人说回忆就像剥洋葱,眼泪会越来越多。可是,每每回忆起与顾陈远的一切,那些悲伤都似乎被自动屏蔽了,浮现在脑海的往往是甜蜜,像蜜糖一样的甜蜜。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着,几乎将过往的幸福都过滤了一边,直到顾陈远发现时间不早了。
“老婆。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老公……”安若兮轻轻地呢喃着,心中早就将顾陈远的影子勾画了上百遍:“老公我想你了,早点回来接我!”
“好,我爱你。还有沫沫!”
“我也爱你!”
腻腻歪歪又是一阵,安若兮这才挂断了电话。月已西斜,已经十二点多了,安若兮活动了一下脖子边准备往回走,不想才走出几步,耳边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我们安家的人!”
“可是你不是很厌恶她吗?”
“再厌恶。那也不可能把她送进虎口!”
安若兮蹑手蹑脚的上前,只见假山后面两个身影拉拉扯扯,虽是看不清,但是以声音判断,她却知道是安雪兰和丁兆鹏的。这两个人在争论着什么,安雪兰很气愤。而丁兆鹏的口气也越来越不好。
“你别跟我矫情,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丁兆鹏的口气堪称恶劣:“想在我面前装善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像好人吗?”
“你……”
“行了,你就说你干不干吧!”
“我不干!”
“不干?不干。你就等着离婚吧,不过你想清楚了,像你这样的货色离了婚还会不会有男人要!”月下身影模糊,但是还能看到丁兆鹏捏住了安雪兰的下巴:“安雪兰,今天你要是听了老子的,老子保准你在丁家好吃好喝,要是不听,就是离了婚,我也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可是安家的人……”
“安家?安家现在就是个泥菩萨,没有顾陈远的帮衬,自身都难保了。你觉得安家还会保全你这个爹不疼没娘爱的人吗?你考虑清楚了……”
窸窸窣窣两人一阵拉扯,最终安雪兰愤愤离去。
说实话,安若兮没全部听懂,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安雪兰是要维护安家某一个人的。如此一来,安若兮心中甚慰,虽然平日里锱铢必较、跟亲人都是苦大仇深,可是关键时刻还是胡着安家。这就是很难得的了!
安雪兰走了,安若兮自是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抬腿便打算往回走,可是走出几步,只觉得被人从身后抱住,然后鼻间便是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再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吱呀……”
安若兮头疼欲裂,可是眼睛却睁不开,只听得身边不住的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随着一声关门声,周围慢慢归于沉寂。安若兮又躺了将近半小时,总算缓和了过来,吃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雪白的屋顶——很显然,这里不是安家。
不是安家?那么是哪里呢?
浑身酸软,安若兮挪动着头向四周看去,房间里的摆设很简洁,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摆着几个水果。
有休息了一阵,安若兮爬了起来,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看窗外的阳光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