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书记也是半夜里被紧急通知叫起床的,他却并没有显得如何困顿,反倒是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显得十分亢奋,有一股干练杀伐的味道——从外形气质来说,他比邓伯南更像一位公安局长,而邓伯南的外形气质看起来却是过于绵软了。
招书气地伸出手与许岩握了下,握得十分有力:“你好,许组长!”
“您好,赵书记!”
赵书记爽朗地打了个哈哈:“呵呵,许处长,你从京城下来,这一趟辛苦了!我本来还想,这两天抽个时间,跟你们调查组的同志们安排个见面呢,没想到却是在这里见着了。
许组长,你们不愧是中央下来的调查组,这水平和能力就是不一样,刚刚下来,立即就找出了案件的凶手,连夜将它消灭,铲除了这个大患,为锦城人民除了一个祸害,也为死难的群众和牺牲的干警们报了仇。
对于调查组同志们的辛苦和功绩,我们锦城市委、政府和锦城市全体市民都是不会忘记的!我们要报告省委,请省委向中央请功,嘉奖你们的工作!
许组长,作为中央下派的调查部门,你们要对上头负责,我们完全理解,也支持你们的工作!但许组长,你也要理解我们啊!我们锦城政法系统,我们也要对锦城的两千万市民负责啊!这案子,死了、失踪了几十号人,其中有我们蜀都省的大学生,也有我们的普通市民,甚至还有我们的公安干警——请许组长体谅我们的难处,我们要直接面对市民,面对那些遇害和失踪市民的家属,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咱们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许组长,你就给我们一句‘工作机密无可奉告’,这样,我们没办法跟省委、市委交代,也没办法跟死者家属交代!这件事,你怎么也得给透露一些吧?”
赵书记有着浓重的京城口音,许岩叹了口气,答道:“招书记,您要知道什么呢?”
“很简单,咱们的市民,咱们的干警,他们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害了?这条巨蛇,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它从什么地方来的?好吧,就算这些是你们的机密,但有件事,许组长,你得给我们透个底——”
招书记站过来,凑近了许岩,他压低了声音:“像这头怪物,它还有没有同伴?还有没有其他的?会不会再在咱们锦城出现?许中校,其他的事,你可以不说,但这问题,你得给我透个底,身为政法委书记,我要对全市人民的人身安全负责!”
招书记身量不高,但气势很足,腰杆笔挺,在那边一站,那气势就如同一根戳在地上的钉子,显得气宇轩昂,信心十足。他声音不高,但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充分显出了一位上位官员居高临下的强势感。
许岩直面招书记,自然对他的气势感觉得更加明显,他暗暗感叹:这凝聚得犹如实质的气场,恐怕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官威了吧?倘若是普通的老百姓,面对这样强势的气场,只怕招书记说什么都得答应下来了,但许岩却不是普通老百姓——作为修真者的一员,随着他修炼层次的提高,许岩的心志也逐渐变得坚定。招书记的气场,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了。
“招书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这恐怕不是当务之急,天马上就要亮了,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对几万大学生解释这条大蛇吧?招书记,邓局长,你们二位是现场的最高领导,要如何善后,还请二位拿个主意出来吧。”
招书记一愣,和众人面面相觑——大家才想起,比起如何交代,案件现场要如何善后,这才是一件令人更加头疼的事情。
招书记严厉地说:“今晚这样的事情,怎能公诸于众?那会引起社会恐慌的!”他环视在场众人一眼,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来说道:“立即安排人封锁现场,尽快把尸体拉走!这件事,绝不能外传,秘密处理了!”
众人面面相觑:招书记的话没有错,按照通常的惯例,这种特异事件的案件,处理应该是秘密的,不会让普通民众知道的。
但问题是,这次案件与众不同,发案地十分敏感,坐落在一座国内外都享有相当知名度的大学城里,这就决定了,有很多通常的手段在这里是没法使用的——蜀都大学的在校师生多达数万人,不是那种人烟稀少的荒村野岭,要怎么清场和封锁?
其次,这次事件的特殊性也决定了,很难私下秘密处理。平常的秘密案件,找几个人把尸体抬上车一拉就走了,把现场的血迹和弹痕给收拾一下,基本上也没什么痕迹了。但这次事件里,一头巨兽横卧在蜀都大学的校园里,这么庞大的尸体,重量多达几十吨,可不是两个人拿着裹尸袋一裹就能搬走的。
要把这具重达几十甚至上百吨的怪兽尸体运走,这就跟一项重大工程差不多,需要出动重型运载车队、重型起重机,需要专业队伍来施工,还得有专门的工程师来指挥和规划整个行动——这难度,就跟把一座大桥完整地运走也差不多了。
在场官员,大多都是政法和治安系统的官员,论起如何办案或者维持秩序,大家都还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但要说到如何主持这样一项庞大的工程,大家全都是门外汉,都是深感棘手。
邓伯南局长说道:“招书记,要对付这么大的怪物尸体,咱们公安局还真没处置过,怕是超出了我们的能力,得请市里面协调出动大型工程队了——同时,还得做到保密。。。这个,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