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璎璎自肩头回过头,“你是……哪位?”
离她几步之遥的距离,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站在她背后,男子生得脸阔眉粗,身子很强壮,看得出是习武之人,他身着蓝色衣衫,看打扮像是六扇门里的人。[t]
“我是捕头李昌盛,为了贵府的命案而来。”男子开口自我介绍着。
捕头?捕头来找自己做什么?金璎璎困惑的想着,听到那捕头李昌盛接着又道:“关于贵府的命案,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姑娘,第一,姑娘昨晚子时在何处?”
“子时?”
“根据死者尸斑出现的时间,大致可以推测出死者是被害于前天夜里子时。”
金璎璎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你的意思是怀疑是我前天夜里杀了蕊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捕头只是很平静的道:“这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话,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也包括王爷。”
“那夜我在房里和翠屏聊着。”金璎璎如实回答道。
“有谁可以证明?”
“翠屏和两个小丫鬟。”
李捕头点点头,又问:“第二,听说你和死去的蕊夫人有过节,她曾经还想过要置你于死地,差点将你毙命于棒下,可有此事?”
金璎璎一听这话,心中有数了,这个捕头肯定是事先已经在府中走动过,连这种事都摸得是一清二楚,这看来八成是府中那几位多嘴的夫人告诉他的,自己可得管住自己的这张嘴,可别又弄个祸从口出。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有这个事,不过呢。那是她诬陷我的。”
“何为诬陷?我听说她当时是搜到你抽屉里有画好的王府地形图?”
金璎璎嘴一张,正想辩驳,忽然想到这地形图的事要是一抖出。这个捕头肯定会奇怪自己既然是府中的人,为何要偷偷绘制府中的地形图。从而跑去查自己的来历,再来个顺藤摸瓜,没准会把她是王爷从青楼里抢回来的事儿给查出来。
虽然,之前她也拒绝过去给王爷作证,说她不是被王爷抢来的,但此刻已今非昔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经历过中毒事件后。她对王爷不那么讨厌了,想起自己在重病垂危之际,他对她不离不弃,不惜千金求药。她怎能不为此而感动呢?
不行,不能实话实说!那只会害了王爷。
她眼珠一转,这样回答道:“那是蕊夫人事先自己画了张地形图塞到我的抽屉里,好说我是奸细。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她脸上摆出委屈的表情,心里倒也没张惶。反正那张地图在蕊夫人硬说她是奸细之后,被她给点火烧了,早就死无对证了,这无凭无据的还不是靠自己这张嘴怎么说就怎么像。
“原来如此。”李昌盛点点头,又将话题绕回案发那夜。“那夜姑娘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吗?”
“那夜,我兴致很好和翠屏说体己话一说就到很晚,之后就上床歇息了。”
李昌盛再次点头,沉吟不语。
这个叫玉如的少女就是夫人们嘴里所说的新近最得庆王宠爱的侍妾,据夫人们说她是庆王从外面带回来的,前些日子忽染急症,到如今方才初愈。
虽然,这个玉如关于那夜的一番说辞,和之前询问的翠屏以及那两个服侍她的丫头完全吻合,但是,直觉上总觉得她还是有什么在瞒着他。
“李捕头,要是再没什么问题问,那我就先去忙了。”
李捕头又自点了下头,看着金璎璎转过身匆匆走了。
盯着她的背影,他目中的凝重之色更浓了。
这个少女还是有点可疑的,至少她有杀死蕊夫人的动机。而且,她方才所言有一处与其他夫人说得不一样,就是关于那张地形图是谁画的,记得那些夫人们都说是这个叫玉如的少女自己画的,可是这少女却说地形图是蕊夫人画的,这两者之间到底是谁说谎了?如果说谎的就是眼前的少女,那她为何要说谎?莫非……是有什么隐情瞒着与他?
这一日在王府里走动,他发现王府里的人关系都很微妙。
若那个少女真有什么隐瞒于他,那她隐瞒的又是什么?她为何会害怕自己知道?难道仅仅就因为蕊夫人冤枉了她,她就心存怨恨,雇人杀了蕊夫人。
他曾勘查过现场,现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无车轮马蹄印,那个凶手就像背生双翼,直接飞上树上将人吊起来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应该是那种武功高强的人,看眼前少女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她应该是很难凭自己一个人的力气将人吊上去,除非她有个帮凶。
对,就是帮凶!
那个少女或许没有亲力亲为,只是唆使他人做到的。但不管怎样,只要她真唆使人去行凶了,他一定会将她绳之以法。
即便她是王爷的宠妾,他也绝对不会姑息她!
金璎璎虽然不知李捕头的打算,却也心下忐忑。
她将李捕头那双探寻的眼睛给扔到身后,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李捕头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她现在只希望在南十夜救她出府之前,千万不要在被这个捕头给节外生枝。
否则,那样会给她的逃走制造难度。
这么一想,她又自心烦起来。
南十夜,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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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团火光跳跃在黑暗中。
白色的灯笼,射出橘黄的淡淡光芒。
阴风阵阵,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