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的用被子遮住整个头,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但是,这片黑暗却让她有些心安。
她的思绪这才从恐惧中平静下来,开始思索起今夜的事情。
她的心里也有千般疑问,万般不解。
这杀人狂怎么会找到王府来的?王府戒备森严,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为何要杀玉夫人?
她在被子里辗转,忽地翻了个身。
她记起玉夫人在临死前和杀人狂的对话,杀人狂似乎提到了蔓藤千鸩。
这蔓藤千鸩不就是几日前令她差点中毒身亡的奇毒吗?难道玉夫人和这个毒有关系?她咬着唇,玉夫人还提到一个字眼,“贱人”。
那个贱人是指的谁呢?是指她金璎璎吗?
她在被子围成的安全空间里寻思着,不觉咬了咬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
她明白了!
莫非这毒是一向怨恨自己的蕊夫人下的,玉夫人是在蕊夫人下毒后才知道此事的,因此才会带着的蕊夫人满怀愧疚的来探望自己,但是,作为姐妹,她又不可能去告发自己的亲妹妹,因此就将这下毒的事隐瞒下来。
但是,这蕊夫人对自己下毒,关那个杀人狂什么事?
那个杀人狂是巴不得自己死掉的,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去杀这对姐妹?不对,应该是哪里推断错误了。
她兀自又寻思着,她记得玉夫人在临死前曾问过杀人狂一句话,你和那个贱人是什么关系?
蔓藤千鸩……贱人……
她忽地灵机一动,突发奇想,会不会她之前的猜测都错了,自己中了蔓藤千鸩,和杀人狂这档子事根本就是两回事。
会不会是玉夫人和这个杀人狂有情仇纠葛。瞧这玉夫人也不过二十来岁,会不会是在她入府之前她爱慕过某位男人,而那个男人不喜欢玉夫人。喜欢别的女子,于是玉夫人就将那女子给谋害了。估计用的毒药就是蔓藤千鸩,没准还是蕊夫人出的主意,于是就有了杀人狂寻上门报仇的事。
而玉夫人嘴里的贱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狂的情人,杀人狂有可能查了很久,才查出玉夫人是入了王府做了夫人,没想到却误打误撞遇到了他同样找了大半年的自己。
这个推断极有可能的,想那丁香都在入庄之前有个情夫。玉夫人有这档子事也是极可能的。
因此,那个贱人的字眼,应该是另有所指。
不过,现在事情更麻烦了。那个杀人狂知道自己在王府了,可能他暂时不会杀她,说不定还会利用她来转移官府的视线,但是,到最后还是会灭掉自己。然后将自己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这样来说的话,她的处境就堪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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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
白色的雾霾遮蔽着天空,阳光透不过厚重浓浊的云层,沉郁的气流压向地面。阵阵秋风卷起地面凋零残破的落叶,在风中起起落落。
开阔的平地上,围满了一大群人。
这人聚得虽多,场面却极其肃穆,场上的男男女女都规规矩矩的站着,谁也不敢出声喧哗。
这场面简直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
平地的中央,设有一个神坛,烟尘滚滚。
嗵嗵嗵——
三声鼓响之后,一个仙风道骨的红袍巫师在坛前祷告一番,随后嘴里念念有词,似在低声念着某种咒语,同时把一只绿色的小虫投入盘中,并放上香蜡纸草,五谷盐茶和符咒,洒上鸡血,点火引燃。
当火烧上符咒,那个红袍巫师手持桃木剑,剑尖一挑,刺穿被燃烧的符咒,上下左右的半空中挥舞,同时他浑身如同打摆子般的颤抖不止。
“着!”他厉叱一声,长剑一抖,剑上被烧得一半的符咒,长了眼睛般忽然飞离剑尖,轻悠悠飘落在地面。
那个红袍巫师见状,一把拎起置于桌面的一个用红布封口的罐状法器,用香烛引燃红布烧出一孔,撒白米于其上,一手摇动司刀,一手猛击令牌大声吼叫,他吼了半响,忽地手中桃木剑一挥,斜斜向围在两旁的人群中猛然刺过去。
桃木剑直直刺向人群中的一个绿衣少女。
那个少女也兀自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没防到红袍巫师的桃木剑竟会刺向自己,大惊之下花容失色,但她毕竟会点武功,桃木剑刺向她身上时,她下意识的一避,即使躲过这危险的一剑。
少女闪到一边,怒道:“你干什么?”
红袍巫师摇头叹息,“罢了!”
人群里,一个美艳的华服美人问着红袍巫师,“大师缘何叹气?”
“夫人,这鬼厉害的紧,可不是一般的鬼,是含怨而死的厉鬼,老夫道行不够深,方才险些被那鬼反噬,我看王爷和夫人要是想抓到此鬼,还是另请高明。”
“大师乃全京城最有名的驱鬼大师,传言能灭扫一切的魑魅魍魉童,若是连大师都无法收服它,怕是再没人能驱走它。”身着红衣的萱夫人忧心忡忡,她看了眼站在身侧的庆王,又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庆王愁眉不展的道:“想必千蕊含屈而亡,她舍不得这里,舍不得我们大家,因此才不想离开,而我们像这样强行去驱赶走她,即便她真的变成鬼,看到我们如此绝情的对她,必会很伤心的。”
萱夫人一见庆王心存不忍,心里就不舒服了。
自打蕊夫人被杀后,府里就变得不太平了,先是很多地方夜里闹鬼,接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