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璎璎被这样的目光惊怔住,她看见笑容从江松翎嘴角扩散开,那涟漪扩散到整个脸庞使得他看起来很温柔,“璎璎,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你要嫁人,你希望能有一个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你能穿着最美丽的嫁衣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金璎璎想起来,有那么一次,她和他聊天时,聊过这个话题,自己当时确实这么说过,却不想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已经想好了,你的嫁衣是以最好大红色的上等云锦丝制成,用金丝银线刺绣出繁复的飞凤图案,再缀以七彩真珠和各色宝石,绝对能让你满意,只不过这些手工需要花费时日,我已命山寨中的所有女子在为你赶制吉服,初算要耗时一月左右,前日我去看过,已经接近尾声。”说起她的嫁衣,他甚是高兴。
金璎璎看着神采奕奕的江松翎越说越高兴,心里很是黯然。
纵使有这无与伦比的嫁衣又如何?她有意的人,一个心里只有别人,还一个死了, 纵使有这美丽的嫁衣也已经毫无意义。
因为,她想嫁的根本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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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
上元节刚过三日,预定中那场盛大的婚礼就拉开了帷幕。
这是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那种豪华而隆重的程度完全可以和皇室的婚礼相媲美。
烛火齐燃,大殿中两侧靠墙的地方摆放着金色的烛台。上面燃着红色的龙凤花烛,殿内四角挑着四盏双囍字的火红灯笼。灯火中,金字熠熠生辉,红光交映,满殿的喜气盈盈。
大殿正中央的墙壁上,红色绸花妆点的喜堂下方。贴着一张大红双囍,那粘金沥粉的双喜字,在这喜庆的气氛里格外的灿金而耀目。
红双囍的下方搁置着一张长桌,桌上摆放龙凤花烛,两侧的椅子却空置着。红毯从大殿的门口往内延伸,红毯两边站满山寨里看热闹的人。
金璎璎被一个丫鬟扶着,头上蒙着红巾款款而入。
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全都被打散了,南十夜不可能再出现。就像这婚礼并不按着她的意愿在进行着,她踩着虚浮的步子往前茫然的走着,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悦,仿佛那满堂的喧哗似乎与她无关。
红色的吉服果然如同江松翎所形容的那般华美炫目,几百颗闪耀的宝石在绣着金凤图案的嫁衣上闪烁着华美的光彩,灯火下绚烂如同天边最耀眼的红色云霓。于她,却只是捆住她的枷锁,听着耳边的起哄的欢笑。她热泪盈眶。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纵使是拥有世间最奢华、最盛大的婚礼,即便是穿上梦想中最美丽的红色嫁衣。如果所嫁的人并非自己所爱,那么,这样的婚礼早已失去了任何意义。
去年的这个时候,还在山庄的自己,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夫君应该是一个从身份和地位上和自己匹配的人。但实际上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身份和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即便是只有一个最简单普通的婚礼,她也会食之如甘饴。
她被人扶着慢慢地走着,手里握着红色绸花的另一侧的带子,浑身无力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般。
两日前,她就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浑身没有气力,她寻思了一下,怀疑是江松翎对自己下了毒,江松翎告诉她,他确实让她吃了西域的一种奇药,这种药对身体无害,只会让人短时间里,身体很虚弱没有气力。
金璎璎心里当然明白,江松翎在某方面还是对她的那三脚猫的武功有些忌惮,毕竟,他是一点也不会武功,或许,他此举一则是让她逃跑的机会变成零,二则是要在洞房夜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虽然,他也曾用楚念纱和墨华的性命威胁她就范,但是,万一这三人串通一气,就是想要他的命,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江松翎一手持着绸花在前方走着,一脸的心满意足,都说人生有三大喜事,一是金榜题名,二是洞房花烛,三是喜得贵子,如今他即将完成两件,还是他朝思暮想的,如何能不得意。
两人刚刚走到大殿中央,正要行礼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穿越嘈杂的人声,如平地一声雷乍然响起,“且慢!”
这个声音异常的洪亮,在喊起的瞬间让殿内的哄闹奇迹般立刻安静下来,而那些观礼的人也都纷纷露出惊怔之色,在那惊怔之色之后,又纷纷露出欣喜地表情。
因为,这个声音出自一个让他们很熟悉的人嘴里。
祁向天。
原来祁向天还没死!
喜堂在安静之后,立刻又骚动起来。
金璎璎在红巾之下,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猛然掀起盖在头上的面巾,只是一眼,她就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但见祁向天出现在大殿门口,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也瘦了不少,但是那浓眉那大眼,还有那俊朗帅气的五官,确实是死去多时的祁向天。
她又惊又喜,目光往祁向天背后一扫,立刻凝滞住。
冷峻的脸部轮廓的,淡漠的表情,以及那冷冽的气势,那不是南十夜又是谁?她惊喜莫名,失声尖叫,忘了一切的就想往前扑,不防背后伸出一双手,将她猛的反拧住胳臂给拖拽到身边。
是江松翎,眼见金璎璎就要扑过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金璎璎叫喊着。
“放开她!”祁向天见状大喝一声快步掠入,而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