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上的人起哄了,有人阴阳怪气的道:“她能有什么办法,明明就是贪生怕死,想找个理由自己跑下山。”
也有人道:“自己怕死就承认啊,没胆承认,还要找理由开溜,真不要脸!”
一时之间,反正说各种难听的话的都有,但也有替金璎璎担心的,“这样贸然下山,会被杀的,那些官兵都不长眼睛的,别去了!”
“对啊,金姑娘,你一个姑娘家的别到处乱跑了,万一碰上了官兵,会连命也没没有的!”
这样的争议弄得场地上闹哄哄的,刚走过来的祁玉听了一阵,大致弄明白事情的经过,顿时怒不可遏,唤过一个贴身的心腹仆人,悄悄吩咐道:“你偷偷跟着她,然后找个避静的地方,结果了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个仆人点头,尾随着在争议声中离开的金璎璎而去。
祁玉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露出了阴笑。
方才她追着南十夜而去,南十夜对她自然是冷淡有加,让她碰了一鼻子灰,又妒又怒的她无意中漫步到此处,发现这里吵翻了天,在知道前因后果后,她心中暗喜,因为能置金璎璎于死地的机会终于来了!
金璎璎,你去死吧!
只要你死了,十夜就不会和你下山了,他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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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小径,蜿蜒而下。
身着翠衣的少女忙着赶路,全然没有留意到背后还有人跟踪。
走到一处长着森森林木的地方。那个尾随在少女背后的男子抽出手中的匕首,忽然从后方扑上去,直直刺向少女的后颈。
少女察觉到背后袭来的风声,下意识的一歪身子利索的避过。虽然那少女懂些皮毛的武功,明显不是那个袭击者的对手。
她尖叫的回身看了一眼,果见背后是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要杀她。
她吓得夺路而逃。踉跄之间不辨方向,这匆忙之间,一脚踩空沿着一处很高的斜坡翻滚下去。
斜坡很长,她滚得七晕八素,所幸现在正值初春时节,这个坡虽然很陡,却长满滑溜的青苔和大片的草丛,她这一路跌下去虽然摔得不轻,却还是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摔散了架。动一下都疼得她眼泪直流。
她平躺在地上。头发蓬乱。脸上有擦伤,嘴巴疼得发出咝咝的倒吸气的声音,眼中挂着泪。
怎会有人想杀她?是谁要暗算她?
她感觉浑身都痛得没有一丝力气。只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种思想左右了她的思维。她望着头顶的天空,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然而,一张一张熟悉的脸慢慢开始晃动在眼前,祁向天的、念纱的、墨华的、以及死去墨渊的,她想起他们忧心的脸,想起他们对自己殷切的期待,她咬牙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去。
她不能就这样躺下去,她不能让他们死!
左臂痛得锥心,让她疼得嘴角直抽搐,她卷起袖子低头查看,但见左臂之上被擦伤了很大一片,不断的向外渗着血,染红了她翠色的衣袖,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药粉撒在伤口上,又弯腰从裙角撕下一个长布条,用牙齿咬着布条将就的包扎了一下。
她这才捂着左臂忍着疼痛,继续忙着赶路。
走了一阵子,她看了看四周的景色。
由于是沿坡滚下,她早已不在原来下山的山道上,这是一处很陌生的地方,她在附近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条小路,虽然不知这路是通向哪里,但看那往下的趋势,应该是下山的小径。
这一路走下去,她慢慢松了口气,这果然是下山的路。这又走了一会,她终于到达山脚下,她这才舒了口气。
接下来该去哪里找庆王呢?
由于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方位,她茫然的往前走着,打算找到入山的路口再去找庆王大军所在的方位。
走了一段距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渐近的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的逼近,那乘风而来的骑士在阳光中格外的英武飒爽。
当前两骑是两个身穿盔甲的兵士,生得骨健筋强,威猛无比,他们身披红色斗篷,手持长枪在前探路。
他们的背后,是一骑被后方八九个兵士所拥簇的年轻男人,男人身着金色明光铠,瞧上去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
男人头戴头盔,护耳上翻,头盔顶端竖着大红的长缨。
他相貌英俊,玉面朱唇,事实上英俊已不足形容他的长相,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眉宇间那种优雅仿佛是浑然天成的,衬着明光铠耀眼的金光,一种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无形中流露出来。
他手握缰绳驭马而行,大红的披风在风中鼓涨飘动,这气度、这阵仗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非富即贵。
男人既然这般的醒目,怎会逃得过眼尖的金璎璎呢。
金璎璎在看到他的瞬间,呆了一下,继续立刻喜上眉梢,心说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庆王?庆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该在营仗里筹谋划策?
金璎璎此刻也无暇再去想庆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脑袋里就在想该怎么出去见庆王而又不让他生疑,毕竟,在他眼中自己是个死人!
在她思索的功夫,庆王带着人骑马越走越近,金璎璎在也顾不得多想了,一个箭步冲出来,直直扑向他们,嘴里大声尖叫道:“救命啊,官爷!”
在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