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对自己下毒的理由了,原来是为了这帮山贼!
为了救这帮山贼,她假装对他顺从,让他对她没有戒心,她才能伺机下毒,帮他们拖延时日,好来个金蝉脱壳。
难怪那日在营帐她会一点也不反抗,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原来在她心目中,自己连这一伙山贼都不如!
他恨恨的攥紧小金猪,咬牙切齿的怒意让他的脸多了几分不常有的冷峻,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愤恨得像只受伤的野兽。
玉如,我是如此爱你,你却像这样骗我!
他一边气得不成样子,一边却将这些证明她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悄悄全都藏起来。
他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由想到那个让他爱恨交缠的人,此刻到底在哪里?
距离京城以东的山区里,金璎璎正为祁向天等人送行。
死里逃生的他们商议后决定先去附近的密林中躲一阵子,等避过风头后,再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
金璎璎自然是很赞成这个决定的,她当然也不想自己费心救出的人又遇到危险。
密林前,她一身翠衣,带着甜美的笑容,朝着祁向天道:“大叔,你们自己好好保重!”
“你也是啊,璎璎。”祁向天笑着回道。
他的背后站着祁玉,祁玉眼巴巴的望着站在金璎璎背后的南十夜,眼圈红红的,明显的舍不得走,“十夜,我都要走了。你都不说一句话送我么?”
南十夜站在金璎璎背后,不咸不淡的道了句,“姑娘好走。”
祁玉伤心的用袖子掩住脸,跺跺脚,正想说什么,孙灿和郑民生就立刻围到她身边,讨好道:“小玉。你别难过,他走了还有我们陪你玩呢!”
他们是暗自高兴,这往后小玉就是他们的了,南十夜在山寨上的这段时间里,祁玉天天就只知道和南十夜在一起,对他们看也不看一眼,他们别说有多憋屈,此刻,终于要和这个最厉害的情敌分道扬镳。他们能不暗自欣喜吗?
金璎璎瞧着祁玉一脸伤心的样子,心又瞬间软了,推推南十夜道:“喂,你过去哄哄她啊,好歹要走了,怎么样也不该让别人走得高高兴兴吧!”
南十夜白了她一眼。根本都没动。
金璎璎也只好作罢,她知道南十夜不愿做的事,就算想勉强他去做。都是不可能的。
祁向天却看着这别别扭扭的两人,忽然笑了下,将南十夜给拉到一边,“十夜,我有话和你说。”
金璎璎看祁向天将南十夜给拉到那边无人的地方去,明显一副不想人偷听的样子,不由顿生好奇,“是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不可以。”祁向天说话间已将南十夜拉倒对面的空地上。
金璎璎噘着小嘴,走到一个放置在路边的木笼子边。
笼子里关着一只全身雪白的白鹿。细长的耳朵,黑色的眼珠,温驯的神态。正是那只金璎璎垂涎已久的白鹿。
她蹲在笼子边,伸出同样雪白的纤手,逗着笼子里的白鹿,嘴里小声的嘀咕道:“为什么我不可以听,干什么搞得那样神神秘秘,真是小气死了!”
白鹿在笼子里温驯的望着她,它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这近半个月的相处让它熟悉了她,她一边逗着鹿,一边偷眼看着那两个站在远处的人影。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阳光下,祁向天回身看着南十夜道:“十夜,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对她的感情呢?”
南十夜摇摇头,“没那个必要。”
“真的没那个必要吗?”祁向天目光深邃的望着他,“先不说那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也对她一往情深,也不说江松翎为了得到她而提早谋逆,就连我,若是不知道她完全对我无意,我还真不想放弃她。这些都是明处可见的情敌,那么暗底里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人在打她的主意,她是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你要是再继续抱着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小心她会被来历不明的人给抢走。”
祁向天说到这里停下来,想了想又道:“我听墨华说过,那丫头其实很喜欢你,当初江松翎谋逆时骗她说你已经死了,这丫头可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南十夜听到这里露出怔仲的表情,“她喜欢我?”
“是的,既然你也喜欢她,为何不向她表示去?”
南十夜沉默了,久久不语。
良久,他才用很苦涩的语气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祁向天追问。
南十夜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
祁向天见状也只能长叹一声,“十夜啊,你为何不听听你心里的声音?”
南十夜依旧默然不语,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冷寂的影子里却有了一股无可奈何的忧伤。
风再吹起时,他的眸色更加深沉。
阳光反射出的光圈里,那抹沉淀在深黑眼眸中的苦涩越发深浓了。
浓得就像化不开的忧愁,慢慢弥散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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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草地上,趴着一只全身雪白的鹿。
白鹿耷拉着脑袋,脖子无力的垂在蜷曲在地面的前肢上,那种精神委靡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它生病了。
在它的身边,一个绿衣少女坐在草坪上,两眼含忧的望着它,喃喃自语道:“白鹿啊白鹿,你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病倒了?真是急死了人。”
她娇脆的声音在风中飘散,为这阳光灿烂的午后带来几丝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