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璎璎望着他走远的背影,不由得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十夜也真是的,无凭无据的就乱说香姨的坏话,香姨怎么会是那种坏透顶的女人,十夜也太紧张过头了,看谁都像坏人。”
“小姐,你可不要生南公子的气,他这样紧张小姐,还不是怕小姐遭人暗算,担心小姐的安危,这是他在乎小姐的表现呢,小姐怎么气鼓鼓的,你该高兴才对的。”
被春雪这样一劝,原本被南十夜这一番话弄得有些不悦的她又开心起来。是呀,这就是南十夜在乎她的表现呢,就不和他计较他说香姨坏话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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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日,已是四月二十八了。
庭院里花开锦绣,争妍斗丽金璎璎顿时来了雅兴,打算去澄阳殿找南十夜一起去赏花。
这次南十夜送她回庄后,金信云为了表示对他的谢意,留他在庄内小住,这一住转眼就快有一个月了,南十夜没提要走,金信云也不知出于什么本意,竟也由得他想住就住。
她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又蹦又跳的甩着一头柔顺的黑发,任淡粉色的裙子在风中荡起一丝夏日的清爽。
她摸摸裙子,很是开心。
这件裙子是今天才从明月坊取回的新衣,明月坊是全城最好的绸缎坊,不但拥有各种昂贵的绫罗绸缎,它出品的成衣也是城中一绝。
她穿着一件粉红的柔丝坠珠绣花上裳,下着一件同色的柔丝撒花百水裙,裙上还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轻纱,很有婉约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再配上那端庄秀雅的桃心髻,以及点缀在鬓发间绒球般的合欢花。别有一股清新脱俗之感。
她摸着绣在胸口娇红吐艳的合欢花,想象着南十夜看到这件裙子时的表情,她不觉兴奋莫名。
那时,他一定会两眼放光吧。
毕竟。除了桐花,他还喜欢合欢花,这一点她还是从孙元修嘴里给套出来的。
本来,她是想在裙子上绣桐花的,毕竟,桐花才是她亲耳听到他说过很喜欢的花,可是桐花是开在清明的花,绣在上面穿着不吉利,因此她只能选择合欢花。
她边走边痴痴想着,不觉来到望月楼前。刚刚走到后门前。心里喜滋滋的她一点也没发现危险已从天而降。
望月楼顶,一块大石头突然从楼顶上面袭下,砸向毫无防备的金璎璎。
阳光把石块恐怖的影子牢牢地钉在门前的地面上。
影子越变越大。
呼啸而下的响声惊醒痴想的金璎璎,她蓦然抬头,看到从天而降的阴影砸向自己。她脑海里一片空白,顿时发出尖利的尖叫。
朦胧间,她看到楼顶有个黑影出现在上面。
漆黑如夜的衣衫之上,炫目耀眼的金色花纹,在阳光下闪出狰狞的冷光。高大魁梧的身材,由于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面孔。那个人影在似乎在往下俯望,也只一下,那个人影匆匆从楼顶晃过。
而更诡异的是,那个石块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避开她却落到了她旁边。
飞溅到她脸上的泥土,提醒着她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金璎璎楞楞的站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块巨石。倒抽一口冷气,如果被这个石块砸中,自己肯定会被压成肉饼。
有人要杀死她!
忽然间,她有种这样的感觉。
会是谁?
整个脑袋是麻木的,她呆立在原地。忘了动弹,而她尖利的叫声,早已惊动了望月楼里的仆人和她的几个师兄,只一会功夫,楼里就涌出许多人,将她给团团围在中央。
“师妹,出什么事了?”
“小姐,怎么了?”
人们七嘴八舌的询问着,那个发出尖叫的女孩却依旧愣在原地,仿似还没从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危险中清醒过来。
她听着耳边嘈杂的人声,心里千头万绪,思维中却清晰地知道,现在楼里的人都跑出来了,都站在自己身边,那个行凶之人恐怕见势不妙已经跑掉了,又或者是已经混入了人群中,在偷偷窥视观察着自己的反应。
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的害她?
嘈杂的人声里,忽然响起一个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你没事吧?”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身子一震,她木然的将目光投向那个声音,呆滞的眼眸开始恢复光芒。
眼波扫过那人的衣着,她向后徒然退了一步,心脏猛烈地在那乍然映入眼帘的那抹深黑之中收缩。
嗵嗵嗵……
剧烈的跳动声震动着耳膜。
黑衣,如夜般的颜色!
那人以为她还在先前意外的惊吓中没有恢复,他将手伸向她。
金璎璎的尖叫响彻:“不要碰我!”
惊恐之色流动在她一双圆睁的美眸之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当众问他。
“我正巧路过。”南十夜淡然答道。
她的眼睛怀疑的打量着他,见他额头有些微的汗珠,双颊也有运动过后的特有的红润,更可疑的是……他还有点喘息,尤其今天穿的黑衣正是她刚才在楼顶上看到的绣金色花纹的那件,不由得让她猜测他该不会是刚从那望月楼顶一口气跑下来的吧?
她徒然退了一步,“你说谎!”她厉声叫道。
她的胸膛因为惊恐而剧烈起伏不定。
“师妹,你没事吧?”陆银鹏上前一步,关切的道。
“师妹,幸亏这块大石头掉下来偏了,不然被砸到你肯定没命。”夏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