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过去,天气没了前日的阳光明媚,天空像一块巨大的灰白色幕布,阴沉沉的兜头罩下,唯有几朵灰白的云在缓缓漂移。t
金璎璎丝毫不受坏天气的影响,嘴里哼着小曲,一头乌发飘扬在风中。
她穿着英姿飒爽的红色骑马装,一手持缰绳,另一手握着马鞭,娇俏的身子在马背上颠簸,但她却仿似一脸享受,笑得格外的甜美。
这三天以来,长生的伤势,比预想中还恢复得快,她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这恐怕是自己带去的那一大堆灵药起了作用。
她骑着马在风中走着,打算去澄阳殿给爹请安。蹬蹬地来到殿门前,立刻有仆役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马绳。
她径直入了澄阳殿,但见爹坐在殿内中央的雕花金椅上,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拿着白瓷的盖,正在闭目品茶。
“爹,女儿给您请安了。”她弯腰行了个礼,见金信云依旧闭着眼睛,她狡黠的笑起来,边笑边蹑手蹑脚的走到爹面前,调皮的伸出手去揪金信云脸上的胡子。
“璎儿,你又淘气了。”金信云霍然睁开眼睛,笑道。
“哼,不和您玩了!”金璎璎用手指缠绕着肩上的发丝,孩子气的跺跺脚。
金信云放下茶盏,将她上下打量着,打趣的笑道:“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还真没说错,瞧瞧我家闺女也给出落得水灵灵了。”
“爹。”本来背过身的金璎璎又旋过身,一把拉起金信云的手,娇嗔道:“您说什么呢,又取笑女儿了。”
金信云也笑道:“璎璎你觉得你的四个师兄如何?”
“他们都很好啊!”松开手,金璎璎又背过身,歪着头,“大师兄沉稳干练,很有安全感,二师兄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三师兄优雅贵气,心思玲珑,四师兄虽然性子冲动,但是热心快肠。”
“那四个师兄中,你最喜欢哪个?”
金璎璎立刻警觉,“爹,您这话什么意思?”
“璎儿你也大了,该嫁人了。”
金璎璎总算弄清楚爹的意思,她立刻拒绝道:“爹,我不嫁,我要一辈子陪着您!”
“傻丫头,你怎么可能一辈子跟着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要再任性了!”
“爹!”金璎璎跺着脚,不高兴的噘起小嘴,“我不嫁,他们四个我都不喜欢!”
“我瞧着他们都挺喜欢你的,你就在他们中挑一个,怎么说都是年少英俊,又都是知根知底,唯有这样你的后半生有着落了,爹才能放心。”
金璎璎不假思索的拒绝道:“女儿还小,不想嫁人。”
“还小?”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的理由,让金信云有点不悦了,“你都十七岁了,和你同龄的闺阁小姐哪个不是及笄之年都嫁了,你这么大了还不嫁,会被人说闲话的。”
金璎璎也烦了,“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我不嫁!”
“不嫁?”金璎璎顽固的态度令金信云很着恼,他的神色不觉严肃起来,话也生硬起来,“这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做主,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哦,我明白了!”金璎璎也突然上下打量他,她冷冷看着突然之间变得很严厉的父亲,用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您这么想快点把我嫁出去,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她不待金信云说话,又伤心道:“难怪庄里有传言您和她fēng_liú快活了一整夜,我原本是不信的,现在看来那原来是真的。您不就是想快点把我嫁出去后,您好娶她进门,对不对?”说到末尾,语气里已是愤怒的质问。
金信云一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很快掩饰着厉叱一声,“道听旁说,不足采信,你不可辱了丁香姑娘的名节!”
“名节?她还要名节?”一提起那个女人,金璎璎就怒火中烧,“她要名节又怎会去勾引您!这个女人真无耻,才勾引了你就迫不及待的想上位!”
“住口,不可这样污蔑丁香姑娘!”金信云气得胡子直抖,厉声呵斥道:“丁香姑娘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哪像你那样不知廉耻!”
“她是白莲花,我就是不知廉耻?”金璎璎愤恨不已,跳起来大叫道:“我怎么不知廉耻了?”
“闭嘴!你知不知道庄里说得有多难听,天天跑去下人房和一个低贱的仆人淫/乱厮混,简直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
“胡说八道!”金璎璎气得脸色涨得通红,大声反驳道:“我和长生清清白白,我只是去探视他的伤势而已,我什么也没做!”
金信云明显不信她的话,“如果没什么,那这些流言蜚语哪里来的?你当别人都吃饱了来诽谤你,你自己行为不检,品行不端,上次被你用武斗蒙混过去,这次还想叫我相信你,我如何能信?”
“我句句实言,您为何不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就敢大声的说我是清白的!”金璎璎的脸色也冷起来,语气也咄咄逼人,“您又凭什么说我?您自己和那个女人寻欢作乐,您背叛了您和我娘的感情,娘会在地下哭泣的!”
“放肆!”金信云被她的话给激怒了,腾地一下站起身,声色厉俱的道:“就算你娘还活着,她也会同意我的做法!不管怎么样,你给我在他们四个中挑一个出来,就算你不愿嫁也必须得嫁!”
他的脸板起来,表情严厉得吓人。
金璎璎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凶巴巴的父亲,哇的一声哭起来,嘴里大嚷着,“爹,您不疼我了,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