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他一个大男人她怎么拖得动他呢?
她蹙眉细思,当她的目光落在身边的那把金色的玘瑕剑上的时候,脑中划过一个主意。
她望着地上的南十夜道:“十夜,你不可以死,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抱起彩翼朝着它道:“啾啾,你的主人现在昏迷了,我需要你的帮助。”她说完带着彩翼奔出洞。
树,哪里有树?
还好他们栖身的地方旁边就有光秃秃覆着积雪的树,她奔过去,将玘瑕剑拔出,用力往树上一砍,这一刀下去,连她自己都吃惊的发出一声惊呼。
这玘瑕剑劈碗口粗的树木就像切罗卜般容易,让她目瞪口呆,立刻意识到这把匕首是把削金断玉的珍品。
但她已没时间发呆了,站在树旁,以匕首当斧头砍着树,虽然这匕首够锋利,她还是费了九六二虎之力才将这树给砍倒。
她弯下腰将树干从中央劈开,剁成数根四尺多长的长木,并在每根长木的两头上用匕首挖了两个洞,随后又在两洞中央又个打了两个洞。
她将它们一根根给扛到洞穴门口,将它们拼成一个长方形的木筏,又用她在丛林里割来的藤条从木头上的那些孔洞里穿过,死死打了个结,又用藤条再加固后,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木筏。
做完这些,她几乎快要累瘫了。
她顾不上歇口气,将洞里的南十夜给拖出来小心的搬上了那个木筏,并用藤条带住他的身体,免得他摔下去了,最后,她在长木最顶端的两个孔洞中又穿上长约四尺多的藤条,以藤条当绳子打算拖着南十夜前行。
她稍作歇息后,又探探南十夜的呼吸。
南十夜虽然依旧陷入昏迷中,但她喂他吃的翡焱冰魄丸似乎起了作用。虽然他依旧没醒,呼吸还算平稳,但她知道翡焱冰魄丸一粒也只能维持半日,她的小瓷瓶里还剩三颗。最多还能维持两日。
因此,她不能再等了。
她将用藤蔓拧成的绳子搭在肩上,拖着这个沉重的担架,开始向雪地里进发。
十夜,我一定要救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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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静悄悄的,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绝望地趴在泥地上,鼻端都是泥土的土腥气。
两手抓着地上的泥泞,他的泪一滴滴洒在泥土里,湿冷的风扑在脸上,他已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
他的背后是个小小的洞穴。从洞穴口蜿蜒而出的是一条重物在上面拖动后的深深长痕。
他被族人遗弃了。
纵然他知道族人们都不喜欢他,可是他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将自己抬出来,扔弃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起因是他患上一种怪病,族人害怕他是染了瘟疫,因此将他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
虽然。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个不详的人,但是,他真的没害过任何人,小小的他,只是渴望自己的族人能接纳自己。
这是他仅有的,最卑微的愿望,却终究还是奢望。
所幸。在那样的日子里,还有欣眉,如果不是她,他早已死在了这荒野里。
“旭阳哥哥,你怎么爬出来?”他被人扶起来翻了个面,她看到了一张纯真的脸。
是欣眉。
她发现了他脸上的泪。以为他是因为害怕而哭,她安慰他,“你别怕,你看那边,运你回去的东西我都做好了。只是我手太笨,做了三天才做好。”
他转脸,果然见到不远处放着一个用绳子和木板做成的担架。
她将担架拖过来,把因为身体极度衰弱而无力走路的他扶上担架坐好,又将系在木板前方的两根绳子抓紧穿过自己两侧的肩膀,吃力的将他拉起来就走。
娇小的她,拖着他走在记忆里。
那稚嫩的背影,在脑海里越走越远,似梦,又非梦。
欣眉……
木筏上的男人动了动,他感觉自己被人在拖着走。
他在动,虽然很缓慢,他确定自己确实是在动。
这不是梦,是真的被人在雪中拖行,那耳边不断响起的木料摩擦着积雪的吱吱声,不绝于耳。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如眼睛是飞雪连天的景象。
雪迎面扑下,在风中缤纷,像极了那漫山遍野雪白的桐花。花瓣一片片的飘舞,他已分不清那是雪,还是飘零的桐花。
他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用木头拼成的担架中,担架边缘缠绕着厚重的藤条,他就这样被人拖着再往前走着。
他动了动颈子,向后上方艰难的仰起头,当那单薄的人影映入眼帘之时,他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那个人影上半身向前倾斜着,粗大的藤条穿绕过她稚弱的双肩,她一步步的,很吃力的拖着他,缓缓往前走着。
他看得百感交集,思潮汹涌。
十一年前,是那个叫欣眉的女孩子也是像着这样将他从荒野里给拖回去,十一年后,依然是她,用相同的方法在风雪里拖着他,只是她的记忆里却已没了他。
这是命运的巧合?还是上天的玩笑?
看着那个坚毅的背影,他忍不住开口了,“璎璎。”
木筏拖动的声音掩盖住他的叫声,他很艰难的用手支起身体,想去扯动那斜上方金璎璎正拉着用于拖拽的那根藤蔓,无奈这般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向上伸出的指尖尚未触碰到那根藤蔓,整个人就支撑不住的重重倒在木筏之上。
木筏突发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