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是耀眼的。
一束束光晕透过雕花的窗棂透入。
她雪白的纤手挡在眼睛上,遮住略微刺眼的光线,光与影随着扑翅声在眼前变幻,柔软的羽毛刷在脸上,痒得她格格笑起来。
“啾啾,别闹了!”她摸着床头正在和她嬉闹的鸟儿,娇滴滴的道。
窗外洒入的光线里,金色的鸟儿舒展开银色的翅翼,亲昵的在金璎璎的枕头上、头发上跳跃着,还发出它那很独特的美妙叫声,宛若百灵鸟嘹亮婉转。
门外忽然冲入一人,慌慌张张的叫道:“小姐,那只鸟不见了!”她话喊了一半,就惊讶的看到金璎璎正在床上逗着鸟。
“大惊小怪什么,它在我这里呢!”要紧不慢的说了声,金璎璎搂着鸟笑得很开心。
春雪睁圆眼睛,“刚才奴婢打算去看它,奴婢刚一打开笼门,它就呼啦一下给飞了,眨眼间就飞得没影了!”
金璎璎坐起身,摸着鸟儿柔滑温热的羽毛,“雪儿,快给我梳妆打扮,咱们用过餐后,继续去挖长生吧!”
“是。”春雪侍候着她梳洗打扮之后,又叫伙房弄了吃的饭菜之后,两人拿着锄头又去了忘忧园。
忘忧园,正如它的名字一般,风景美得令人能忘却忧伤,不说园内的池水青碧,粉荷嫣红,那葱郁的林木在夏季的阳光下,绿得发亮。
她拖着锄头在园子里,找了一处靠角落的地方开始挖。
那只灿金的鸟儿发出悦耳的叫声,时而绕着她盘旋,时而在她直起肩膀之时,悠然落在她肩头,用脑袋挨着她的发亲昵的摩挲着。
“啾啾,你是打哪儿飞来的呢?”一只手杵着锄头,金璎璎好奇的和停在肩头的鸟儿对视着,伸出一根纤指碰碰它的尖嘴。
鸟儿发出一声很好听的叫声。
“啾啾”就是金璎璎给它取的名字。
“小姐,你说啾啾会不会是人养大的?”春雪也拿着一个铁锹问道。
“人养的?”
“你不觉得这只鸟特别通人性吗,好像感觉还能听得懂人话。”春雪想了一下,“除此之外,奴婢感觉这只鸟很喜欢小姐。”
“是么,你也感觉到了?”金璎璎很开心的笑起来,“可能吧。”
“那万一它的主人发现鸟不见了,想要回去怎么办?”
金璎璎笑着又摸摸啾啾的圆脑袋,将它抱在怀里,脸贴在它带着异香的羽毛上,“嘻嘻,这鸟儿被我捡到了,自然就是我的了,任谁也别想再要回去。”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霸道的女人!”一个冷峻的男声忽然从旁岔进来。
“谁!”金璎璎喝了一声。
右边的竹林边,走出一个玄衣金纹的黑衣公子。
孤绝冷傲的姿态,俊美无俦的面容,高洁的额头上,披挂下来的细长碎发半遮冷冰冰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紧紧地抿着。
用金色头巾绾住的发,发髻整洁光滑,发冠中央是一块镶着莹白珍珠的莲花形金饰,金色的头巾飘逸的下垂在肩头,和黑衣上用金丝绣成的重瓣莲花遥相呼应,与黑中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冷冽之气。
金璎璎一看到他,顿时震惊万分。
这张脸……不是华阳镇那个南十夜吗?虽然俊美到极点,也冷傲到极致,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自己庄里的?
她忽而想起之前两个小丫鬟的对话,这么说他应该就是爹请来做生意的贵客,而且,方才他的声音更让她火冒三丈,因为她已经认出来他就是昨晚那个无礼的黑衣公子。
她立刻就没好脸色,冷冷道:“你说谁霸道了?”
“自然是你。”
“我哪里又霸道了?”她朝他很生气的瞪眼。
“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除了叫霸道,还叫厚颜无耻!”南十夜冷声道。
金璎璎一听怒了,反唇相讥,“你才厚颜无耻!”
“本公子会有你厚颜无耻吗?不是自己的东西还硬要霸占!”南十夜很生气的道:“像你这样即刁蛮又任性,又不懂的体贴别人的人,只会招人厌!”
南十夜这两句话立刻激怒了金璎璎,在玉剑山庄她向来是被众人捧在手心中的宝,哪里又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斥责过。
“我又没要你喜欢!”金璎璎极度不悦,沉着脸冷喝道。
这几日,她已听人说起过,这家伙本来是来庄里做生意的,谁知当晚就病倒了,在庄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让金璎璎有了种危机感。
毕竟,这个南十夜长得算是很不错,又十分有钱,要是爹被他的外表所骗,要将她嫁与他就麻烦了,别说她不喜欢这个像冰坨坨的人,就他那恶劣的个性,想起来就让人有够恶寒。
于是,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补充了几句,“听说你来庄的当日就病倒了,到现在还没好,可我实在看不出你哪里有病,你像这样赖在我们庄里不走,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良的居心,或是某种企图?”
南十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他冰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盘旋了几圈,傲慢的道:“请你不要自作多情,金小姐!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对你像你那四个师兄一样如痴如醉,你也并非绝代娇娥,我与小姐只有几面之缘,不可能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而且,实话告诉你,我很讨厌你!”
他一字字的说着,那冰冷的声线,使得他的语气中的厌恶之感尤为强烈,“像你这样自私自利,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骄横跋扈,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