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沐公子?”略带夸张的叫声。
虽然心里对这些人虚伪的嘴脸有些嫌恶,但既然人家招呼上了,也不好不理。
沐言不咸不淡的微微拱手:“赵公子!”
“沐公子在这儿难道也是要参加今次的童生考试?”赵鲜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在沐言生病之前,虽说赵鲜同沐言的才名在培元县境内齐名;但多数人都高看沐言一头,这让赵鲜很不爽,心中暗自决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翻。
沐言点了点头:“自然!”
“沐公子,沐兄弟!你大病初愈,这又是何苦呢?”赵鲜嬉笑着,伸手环指着赶考的众人道:“难道你是带着抱病之躯为大家陪考吗?就不劳你大驾,你还是回家安心养病去吧,要是你在考场里发起疯来,那可如何是好啊?”
“童生尽处是孙山,我们沐公子恐怕是名在孙山外吧,哈哈哈”沐言几个曾经的同窗为了巴结赵鲜,也开始贬低他。
顿时,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家少爷今天定能考中童生,倒是你们,说不定便要名落孙山!”老马见沐言受辱,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
“马叔,无妨!”沐言二世为人,自然不会受赵鲜的刺激,微微一笑道:“跳梁小丑而已,马叔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鲜哥……!”一声脆如黄鹂的叫声,柳飘飘含情脉脉的望着赵鲜,慢慢的走了过来,她的身后,是一双大眼恨恨盯着沐言的柳春元。
“哎呀,这不是我们培元县第一大美女柳飘飘小姐吗?”
“赵公子同柳小姐,真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啊!”
赵鲜得意洋洋的看了看沐言,亲热的握着柳飘飘的手:“飘飘,你怎么来了?”
“我们父女来呢,第一当然是来预祝赵公子你旗开得胜,考取童生;”柳春元一脸谄笑,粗声粗气的说。
“二来呢,却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纠缠着我们家飘飘不放!”柳春元嘿嘿冷笑着望着沐言:“稍后我们便要上报到县衙,请县太爷解除飘飘的婚约!”
沐言与柳飘飘的婚约,在培元县曾经也是一段佳话,几乎无人不知。
“沐言,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现在就是一坨牛屎,不能老想着飘飘这样的鲜花呀!”沐言曾经的同窗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算了,当初是我瞎了眼,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答应了和他的婚约!”柳飘飘双目微红,显得楚楚可怜:“在飘飘的心里,赵大哥才是我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有些人却偏偏不肯放手,想要用这婚约讹我们家的银子!还说不给他银子,他就是死也不将婚约交出来,让我不能同鲜哥在一起!”
此言一出,沐言发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大家看他的眼光先前若说是讥讽,现在却变成了**裸的憎恶。
“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老马气的浑身直颤,指着柳飘飘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赵鲜双眉倒竖,狠狠的盯着沐言冷冷说道:“想不道你不但疯了,还疯的如此彻底!”
沐言目光渐冷,他盯着柳飘飘怒道:“是非曲直,人在做,圣人们在天上看着!我沐言可以向大家保证,今天下午童生考试结束,无论结果如何,我沐言一定会当众休了你!”
“你敢!”柳春元大怒,当众修妻,对女方可是极大的侮辱,虽然柳飘飘和沐言并未正式成亲,但也极伤颜面。
如果能私下解决,对双方都好;但要是柳家闹上县衙,要求解除婚约,对沐言的名声的损害也是极大的。
“你们不仁,便不能怪我不义!本来想着等我中了童生,自然会去你家退婚,这样好拿回属于我爹所赠之聘礼,没想到你们居然处处抹黑于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沐言说完,一转头便大踏步踏向考场。
守卫看了看考牌和文书,验明正身之后,进了考场。
过程简单的近乎敷衍,甚至连所带的书箱都没有检查;但沐言知道,无论是考童生,秀才还是举人,都会有当代圣人坐镇在京城的圣院之内,俯查天下,想要靠作弊蒙混过关,几乎是妄想!一旦发现,必然会被毁去才根,终身不得再考。
考场之内的大院里,数百考生们站的整整齐齐,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座小型的圣庙。
圣庙之中,最中央矗立着一尊孔子雕像,两旁则是孟子荀子曾子等亚圣雕像,还有数十位半圣的牌位。
从圣庙之中散发这一种无形的力量,极其柔和;但又蕴含着让人心悸的威能,就像是大海一样,有时风平浪静,有时翻江倒海,变幻莫测。
待到考生们完全进场,一众官员在培元县令的带领之下,鱼贯而入,在考生之前站成一排,这些便是童生试的监考官,他们不但负责考场的秩序,更负责批阅试卷。
“一拜孔夫子!”
随着一声高喊,在县令的带领之下,数百人对着圣庙开始进行祭拜,气氛庄严而肃穆。
由于需要祭拜的前贤甚众,整个祭拜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完成。
随后,县令大人一声令下,洪武七十三年秋的童生试正是开始。
整个考场呈三重院落状,背靠背密密麻麻的的布满了一个个单独的小隔间,考生便在这些隔间之中进行考试。
这些隔间便是考室,各个考室之间完全隔绝,这让考生们没有交头接耳,从而舞弊的可能。
每个考生的考牌之上有一个号码,沐言根据号码轻易的便找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