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向她挥手告别,然后垂头丧气的向着学院走;其实人不是不可以失败,但从天堂跌入地狱,往往会让人更受打击。
沐言也是如此,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此前都是她先关门走人,而今天,即便自己已经离开,肖楚楚还在自己的身后看着。
肖楚楚看着沐言的身影走进漫天的雪花里,这才进屋,关门。
陶罐里的粥,即便在这下雪天里依然温温的,这肯定和沐言一直放在怀里有关系。
盛了一碗粥,小口小口的吃着,就着酸脆的泡萝卜,肖楚楚吃的很满足。
粥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她似乎在那温度中感觉到他的体温,暖暖的。
肖楚楚还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夫婿的样子;事实上,她曾经找到过一个跟心目中夫婿的形象完全契合的男子,无论容貌还是才学。
只是,那男子伤的她太深,让她不敢再去爱一个人。
对沐言,她其实是不讨厌的,甚至有些喜欢;他笑起来的时候很灿烂,像是能将天空的阴霾都化开,她喜欢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又下意识的不去靠近;靠的太近,很容易让人脆弱呢!她这般想着。
肖楚楚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她不想连累任何人,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不该爱上任何人,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近的某人。
眼角的余光落在桌面上,哪里有个小小的木盒。
其实昨晚就该起身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走,也许,自己等的,就是这碗粥吧?
看到木盒,肖楚楚便又记起,刚才是不是不该不跟他说自己会离开,让他不用再来?这样也许也好,他再来见不到自己,说不定一生气就再也不来了,或许,会更好吧!
这般想着,她换上了身男装,背着木盒便出了门,也不知道前方的风雪是不是会堵路,但,依旧要前行。
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剩下的便是等待那揭开谜底的时刻。
到了现在,没有人有后退的余地,而结果,更是的点头的那一瞬间便早已注定。
黄浩龙已经将词全部填完,那的确是一首极其出色的词,比曾经看到过的绝大多数词都要出色,所以,他认为自己赢定了。
不过,或许是想要多加一层保险的缘故,他还是准备了一些后手;现在看来或许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谨慎的个性早已渗透到他的骨髓里,在万无一失之时,多准备一条后路,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蔡先同的心情这两天一直不好,一是对斗词之事万分忐忑,二便是赌局做庄的事情。
沐言现在无论是在口碑还是实力都处在明显的下风,所以下注的人都买黄浩龙赢,即便是沐言和黄浩龙的赔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比一,但押注沐言胜出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蔡先同将自己的担忧以及赌局之事一点一点分析给沐言听,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平时和沐言说话,蔡先同有种很吃力的感觉,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对方的陷阱里,明明自己很有道理,却还是只有吃瘪的份;所以有时候他会希望沐言忽然哑了,这样就再也无法在斗嘴的时候赢过自己。
但现在沐言真的不能说话的时候,蔡先同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好玩,因为他现在很需要沐言给出些意见,而不是傻笑着点头或者摇头。
“现在怎么办啊?”蔡先同使劲的揪着头发:“现在押你输的已经超过了一万两银子,押你赢的才三百两!即便是想要中和一下都没有可能,差距实在太大了!”
“你别光笑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输了,光银子就得赔出去五万两!”
“还笑?五万两啊,你拿什么还我?难道你准备把自己卖给我?”
“还有啊,我已经打听了,原来每次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鲲鹏三宝都会乘机开设赌局来敛财!我家虽然有些财力,不过鲲鹏三宝毕竟在学院里扎根多年,所以他那里收到的赌额比咱们这里还要多的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平衡,同时保证盈利的……”
听到这个消息,沐言的眼睛亮了一下,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些字交给蔡先同。
“你真的疯了吗?”蔡先同惊叫了起来。
沐言两眼一瞪,心说我看起来像是疯了的样子吗?这个白痴!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学院里平静的有些可怕。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背后的汹涌暗流正在缓缓酝酿。
当鲲鹏三宝将赌局的账本拿给黄浩龙看的时候,几人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如果老大你赢了,咱们会亏很多银子!”周文正说。
“没办法,大家都知道老大的赢面比较大,所以都买老大赢!”
唐一虎冷哼一声:“拼着亏些银子,只要能将那沐言彻底踩死,也算是值得的!”
“踩死他当然是必须的,但银子能不亏,那才是最好的结果!”黄浩龙皱眉说道:“你们跟城里的几个赌场合作一下,把赌局的影响力扩大到整个南郡城!把姓沐的赔率调高到一赔十,这么高的赔率,相信有些输红了的赌徒会狠狠的搏上一搏!”
周文正眉头紧皱:“老大,这样做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让那些赌场亏了银子,咱们在这南郡城可就呆不下去了!”
“哼,能出什么岔子!”黄浩龙自信满满的笑着,压低声音说道:“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