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的父亲是一个专门护送红货的走镖师,当年他接了一笔红货遇到了劫匪,不但丢了货物,自己也身受重伤;他有着自己的行业规矩,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直到肖楚楚答应扛下这笔债,他才欣慰的闭上了眼睛。t/
那个让肖楚楚无比迷恋的男人听闻如此巨额的债务,不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独自一人远走到了京城。
黄浩龙是那个男人的好友,在这个时候借出银两给了肖楚楚,让她得以将那批红货的赔偿偿还,却欠下了黄浩龙大笔的银两。
本来,对于黄浩龙,肖楚楚满心的感激,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黄浩龙居然用这笔债务做要挟,要她做他的女人!
气愤的肖楚楚断然拒绝,并答应一定想方设法尽快偿还这笔债务,同时也让她生出了男人皆不可信的心理;曾经千娇百媚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身心冰冷的女子。
幸好,肖楚楚不但学到了父亲的好武艺,同时凭借父亲在这道上闯荡多年积累下来的好名声,让她轻易的在暗镖之路上站稳了脚跟,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但那笔债的数目实在太大,而几年都没有得逞的黄浩龙逼迫的也越来越紧,这不得不让她想方设法的赚钱,甚至连一趟镖完成之后的间隙,也在街头卖艺来赚取更多的银子。
这也让她有机会和沐言再次见面。
对于沐言,其实肖楚楚很难分清楚对他的感觉;她只记得沐言不问数目,便一口答应帮自己承担债务,记得他腆着脸冲着自己笑,记得他早上穿越小半个南郡城送来的豆花和稀粥的味道,那种温暖的感觉,她一直奢望,却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了。
这趟镖,很顺利,来回不过三天,一路平坦,一路上都可以打马飞驰,更难能可贵的是花红够高,足足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样的好生意,这些年她可是第一次遇上。
到了中午时分,一匹快马冲进了二道梁子,在一个无名的小酒馆前停了下来。
整整狂奔了一上午,肖楚楚有工夫在身倒还挺得住,但马已经四蹄发软,有些扛不住了。
到瓦当镇还有整整一百多里地,时间倒是还来得及,肖楚楚便准备让马好好的吃点草料,自己也好喘口气,吃点东西。
见来了客人,小二哥忙笑着出门迎接。
“哎,客官,打尖还是——原来是肖少侠,快请楼上坐!”小二哥原本客套的态度顿时亲热了起来,一手过来牵马,一边笑着打招呼。
肖楚楚微微一笑,翻身下马丢了点银角子在小二手里道:“老规矩,知道么?”
“知道,豆粕拌鸡蛋,你这马可比我都吃的好!”显然,肖楚楚经常来这儿,小二哥异常的熟悉。
肖楚楚点了点头,熟门熟路的上到二楼,也不必点酒菜,那小二自然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正是饭点的时候,这二道梁子上唯一的小酒馆里的客人依旧不多,整个二楼就一桌客人,一边喝酒,一边大声的吹着牛。
也难怪,这二道梁子乃是在荒山野岭之上,离最近的瓦当镇都有一百多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经常有商队之类的在这地方饿了渴了都只有吃干粮。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开出了一家酒馆,来往的商队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但客人的确是不多。
不过独家生意,价格自然会贵一些,收入应该还马马虎虎。
刚落座不久,那小二便端着酒菜上了楼,笑着说了几句闲话,放下酒菜便走了。
肖楚楚也有些饿了,便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隔壁桌上的客人的议论之声勾起了兴趣。
一个身着儒衫的青年明显有些喝多了,扯着嗓子叫道:“那黄浩龙可是鲲鹏学院的第一才子,诗词双绝!也不知道那个姓沐的小子什么来头,居然要跟黄浩龙黄举人比个高下,还下了十万两银子的花红,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是啊,那黄浩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这些年,好些个有名的才子都在他手里栽了跟头……”另外一个压低了声音说道。
帝国以儒为尊,在背后议论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被人知道了那事就可大可小,所以此人说到此处,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一起喝酒的矮壮汉子喝了口酒,闷声闷气的说道:“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我押了黄浩龙十两银子,赌他赢;他人品怎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也押了五两,哈哈,回去可就变成十两咯!”
先前那儒生装束的青年怪笑了两声:“我正好相反,我将全部身家三十两银子全押了,赌那叫沐言的小子赢——十赔一啊,博的过!”
“傻了吧你,那小子输定了……”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啊,我看那小子,不简单呢……”
几人正吃喝的热闹,一柄长剑“砰”的一声狠狠的拍在了三人之间,一生男装的肖楚楚铁青着脸,冰冷的目光从三人的脸上扫过。
这三人不过是些普通的小商人,长剑在桌上一拍,已经将三人吓的跳了起来,待肖楚楚满是杀意的目光一扫,个个都恨不得将脖子缩回肚子里去。
“壮士,咱们哥仨就是做点小买卖,您要钱可以,留咱们一条小命吧……”那儒生装扮的青年倒是有些胆气,一边磕磕巴巴的说着,一边将一些碎银子递了过来:“壮士,小的身上可就只有这么多了……”
其他二人见状,也争先恐后的递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