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光线下,窗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阮安安躺在床上看着身边酒醉的男子,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心的微蹙,她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吵了男子的安睡。
阮安安和穆冬相识那么久,都没看到他如此的失落过。
不过是一些和前女友的荒唐事,他一味的委曲求全却还是分分合合了几年,这次才下决心散了。
他拍拍她的头,像是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明明是来安慰他的,倒是她哭的厉害。
阮安安说好了今天要陪他醉的,在附近的店里买了酒,空腹一瓶一瓶的灌下去,两个人聊着聊着没想到穆冬却先醉了。
“就这酒量……”她无奈的暗忖,自己也是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了。
拖死狗一样将穆冬弄上了床,帮他脱了衣服和鞋袜,阮安安就这样躺在一旁看的出了神,关了屋里的灯只剩下电视调频中湛蓝的光线,她看着眼前俊美合眸的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坏坏的打算。
送上门的猎物,就别怪姑奶奶辣手摧花了。
穆冬应该不是不知道阮安安的心思,聪明如他,两个人之前约定的时候也开过玩笑,只不过朋友之间的玩笑总是点到为止。
天使一般的他前几日偏偏说什么要做恶魔,那他应该不会在乎这个恶魔下手的对象是谁吧。
阮安安每次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讨厌,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可是一看到穆冬的那张脸,原本平静的心情便有纷乱起来,她脆弱的小心灵已经有了瞬间化狼的冲动,她飞快的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嘴角偷笑却看到他眼角的一滴泪。
心情突然撕裂般的痛,这个在她心中如王子一样的男人,高贵的不敢触碰一丝一毫的男人,在她心中是不应该会流泪的。
换好了睡衣,阮安安轻手轻脚的爬到床的里侧,钻进了被窝。
握着穆冬的手,在他的手心中写了三个字,那三个她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字,翻了个身却迎上了他迷迷蒙蒙的目光。
心中不觉一惊,他什么时候醒的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只是刚刚写的那几个字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一瞬间好像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一般,她觉得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看着他深邃却憔悴的眼眸,泪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
“不哭了。”他想要伸出手擦干了她眼边的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她紧握着。
阮安安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傻瓜。”他抽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
“就你这酒量还叫嚣呢。”阮安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我又没醉。”
“还说没醉呢,怕是怎么……。”
阮安安话还没说完,便觉得手被人向前一拉,在他怀里,他温热的呼吸就响在了耳边:“怕不怕。”
他突然伏身上来,将她压在了下面,褪了衣服丢在一旁。
“不……怕。”她咬了咬嘴唇,连吐字都含糊不清了,一抹绯色爬上耳垂,别开头尽量不去看眼前的一片旖旎春光。
阮安安心里不是没想过,哪怕不能陪他一辈子,一夜也罢了,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这么犹豫不定,看着醉眼迷离的他,心中竟不是平日里少女那种惴惴不安的心动。
她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阮安安看着穆冬。
他没有回答,却伸出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你知道我是谁吗?”阮安又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沉默。
衣服被胡乱的扯在一旁,他不去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只是一味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片白皙暴露无遗。
阮安安渐渐地有些慌乱了,头脑也有些混乱,她的大脑飞快的回想着以前的画面,往日彼此贴心的谈天说地,彼此不开心时的互诉愁肠,她的心越来越痛,她不是不想给他,只是怕一旦踏出这一步便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这种失去,一旦失去就是彻底。
凭着自己最后一点理智,阮安安坐起身抱着穆冬:“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不是只有我爱上你,才可以?安安,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穆冬背着唯一的光线,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瞬间如鲠在喉,阮安安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我知道……”
“你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你,也请你不要爱上我,我……不想失去你。”
穆冬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她的胸口,仿佛千针万仞狠狠的戳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捧着他的脸轻轻的亲吻他的嘴角,泪肆无忌惮的落在他的怀里。
夜,已经很深了,阮安安在他的怀里静静躺着,看着他胸口之前被登山器材按压出的一个小小的痕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思绪万千。
这样很好,至少两个人谁也不欠谁的,就像人们常说的,只有友谊才能天长地久。
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阮安安穿上衣服出了门,初秋的午夜已经微微有些冷风袭来了,她裹了裹外套,沿着马路边漫无目的的走下去。
***
“她醒了,祖母,她醒了。”阮萍儿看着床上的人儿一睁开眼睛立刻兴奋的叫嚷起来。
“醒了就醒了,呱噪什么。”赵昭雪在身后小声的嘀咕着,暗地里捅了捅自己的女儿,这丫头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
“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