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子,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萧妃只是你的养母。t/”
言辞悲切的一语。
石破天惊的真相。
卫琛如遭雷击,痛苦地闭上眼,似不敢相信这可笑的身世。
钱氏!钱太后怎么可能是他的生母。
温柔善良的萧妃才是他的母亲,十指不沾血腥的萧妃才是他的母妃。
眼前这个女人罪大恶极,三番两次地要自己的性命,一步步将自己逼入无底深渊,她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呢!
卫琛猝然睁开双眼,四目相对,似胶着了一般,钱太后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倘若这是真的……她要如何面对他。
“不可能。”
两人异口同声的从牙缝里迸出这三个字。
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残忍的真相,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竟是自己嫡亲之人,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骨子里流淌着傲人的倔强。
卫琛死死地瞪着手足无措的钱太后,他几乎要崩溃了,他处心积虑地回到皇宫,面对的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母子俩在宫里斗来斗去,拼得你死我活,到头来两败俱伤,看笑话的那人早已入土为安。
“我不信,这妖后绝不可能是我的生母,我的母妃是萧氏。”卫琛朝秦歆咆哮道,眼底慢慢爬满血丝,充血的眸子里早已是惊涛骇浪,稍有差池,便会有灭顶之灾。
“我如今说什么你都会觉得荒唐,可这荒唐之事,却是实实在在的……”
“你住口,你是什么人,这里轮不到你来妖言惑众!”卫琛骇然道。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秦歆正色道,转首看着一脸茫然的钱太后,抑扬顿挫地说道,“太后也是如此认为?你们当真没有半点情分可讲?若你们之间真的无情,恕秦某唐突了。告辞。”
话完,拉着南宫烨便走下玉阶,一步一顿,看得卫琛心惊肉跳,他气急败坏地叫道:“且慢!”
秦歆嘴角勾起一抹莞尔之笑,他不回头,只是冷冷地说:“太子有何话要说?”
“我真是疯了,才会被你的疯言疯语所迷惑。”卫琛寒着脸,磨牙道。
“我可是有凭有据的,太子可不能冤枉在下。”秦歆懒懒笑道。慢悠悠地坐回御座前。南宫烨好整以暇地看他道出真相。
“太后可曾记得您当年难产生下一死胎。与此同时萧妃产下一体弱的婴儿。”秦歆闲闲地说。
气得卫琛恨不得撬开他的嘴巴,这人怎么那么缺德,别人急得火上眉毛,他却似在月下饮酒一般。悠然地呷一口酒,缓缓对月长谈。
“当然记得,这是哀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惨痛。”钱太后颓然笑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时整个卫皇宫的人都知道太后和萧妃同一日生产,宫里两位贵人生皇子,太医院一下子忙得人仰马翻,两宫进进出出的人更是难以计数。这才方便了偷梁换柱,浑水摸鱼。”秦歆来回踱步,一字一顿地说着。字斟句酌,铿锵有声,声如山间的清泉,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凉之意,“听说当年骆妃跟太后情同姐妹。一切事宜唯太后马首是瞻。可就是这位面善的骆妃,帮着先帝换掉了你们的儿子,当时,萧妃先产下一子,可他一生出来便是个死胎,守在萧妃殿外的先帝将此事压了下来。没过多久,太后您顺利产下小皇子,活生生的太子,先帝得知后坐立不安,当机立断,指使骆妃偷偷地掉包小皇子。太后您的儿子成了萧妃的儿子,萧妃的儿子就成了夭折的嫡子。”
“这些陈年往事你又如何得知?”卫琛冷哼一声,锥子般的目光似要活活剜了秦歆的皮肉。
秦歆直勾勾地望着卫琛,森寒目光似出鞘的利剑,寒芒四射的剑气,竟将他逼得透不过气来。
钱太后的身子隐没在阴影里,只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在黑暗中幽幽地闪着光,喃喃自语,“儿子,我的儿子……”
“自然是从骆妃身上得知的,这宫中无人不知骆妃对太后忠心耿耿,当然想不到她会临阵倒戈,跟先帝和萧妃同仇敌忾。”秦歆淡淡道:“骆妃忌恨太后无意中使她喝下堕胎药,这便是根。”
“你一直都躲在卫皇宫里,就是为了刺探宫中的秘讳?好让世人笑话皇家。”
文不对题!
卫琛顾左右而言他,他实在不想听到这骇人的真相,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要他接受鲜血淋漓的事实!
秦歆这才老老实实地回答卫琛,“太子请放心,在下对卫皇宫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偶尔一次跑入宫里,发现了一些小秘密,我这人一有秘密,自己就会变得神神秘秘,非要拔出那些不见天光的秘密,才会乖乖地离开皇宫。”
秦歆别过头,将不发一言的钱太后望着,轻声道:“太后想必比在下清楚先帝为何会出此下策,恨不得你们母子反目。钱氏一族在朝中如日中天,先帝坐在御座上如芒刺在背,若是太后生下一子,必是太子无疑,钱氏有了太子在手,还会忌惮先帝的天威?先帝担心钱氏一门会借着年幼的太子,逼自己退位,到时他只是个幽居宫禁的太上皇,而钱氏会挟太子以令天下,这卫氏江山只怕要易主了。”
“先帝对钱氏一族忌惮已久,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钱氏一族在朝中独大,他剑走偏锋,无疑是为了保全他的皇位和卫氏一族。”钱太后喟然叹道,“钱氏一族在卫国素来威信高,百年世家不是浪得虚名,钱氏和卫氏是卫国显赫的两大家族,加之钱氏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