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望着朱觐钧阴沉的面庞叹了口气,轻轻执起了他的手。
“没有爱,就不会有伤害。”
朱觐钧抬头定定的望向了她,“你是喜欢他的是吧?”
沈清闻言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懦弱胆怯了?我朱觐钧的妹妹不是一向敢于面对什么都不怕的么?”朱觐钧抬手回握住了她的手,语气间全是不解。
懦弱胆怯?沈清闻言一下子怔住了。
她懦弱胆怯么,她不过是想的太多了些,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将疼爱自己的老王妃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一心为自己的哥哥做事难。
“你知道云鹤决定和你坦白用了多长时间么?你知道他做了多少准备么?你是皇室女,不是只要她母亲来提提亲就可以的!”朱觐钧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同样为好友抱不平又同样心疼这个妹妹,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云鹤昨晚在亭子里站了一晚,今日得了风寒。”
沈清闻言骤时抬起了头来,双手紧紧抓住了朱觐钧的胳膊,“他有没有事?严不严重?不是习武的身子么,怎么还会惹风寒?”
“你不是也是习武的身子么,怎么也惹了风寒?”朱觐钧目光复杂的望着她,“你这么关心他,为什么还要伤他?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到最后要弄得两败俱伤?”
沈清现在心里难受的紧,但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现在在城外等着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沈清闻言抬起了头来。却又马上低了下去。
“蓁蓁,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什么问题和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什么时候都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朱觐钧心疼的望了她一眼,他又何尝看不到她眼里的不舍与艰难。
“哥,我的婚姻自己说了不算的。”沈清苦笑着望了他一眼,压抑了一晚的感情如洪水般爆发了出来。
朱觐钧将她搂在了怀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从小就心思重,虽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却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像母亲。”朱觐钧用下颌抵住了她的额头,“皇上不会赐婚,咱就自己去请旨。蓁蓁,你知道母亲和我说过一句什么话么?”
沈清抽泣了几声,抬头望向了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朱觐钧,柔情。感性,细腻。
“母亲说,她为了和父亲的爱情,委曲求全,可她不后悔,纵然有太多的委屈,她也不后悔。因为。她在父亲心里占的满满的,纵然有妾室姨娘,她却还是获得了父亲全部的宠爱。爱他就和他在一起,不要管太多的问题荆棘,只要有爱情信心,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朱觐钧说着紧了紧她的披风,“去吧,他等着你。”
沈清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看了朱觐钧一眼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失败?哥哥虽说的有些夸张,可万事却不过那个道理去。她只以一个角度想了问题。或许以另一个角度来想事情就会迎刃而解呢?
毕竟陆家和宁王府没有什么令皇帝所顾忌的,自己是不是想了太多,止步不前?是不是脑海中的海洋或许只是一条小河,轻轻就能迈过去?
是不是自己当局者迷,所以想不到太多的办法,旁观者一句话就能让事情迎刃而解?
自己是不是不甚了解皇帝与宁王府的关系,所以把事情想了极端?
她现在也只能这么想,她想给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让自己可以奋不顾身的乘马追去。
陆绍齐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大道,眼中的落寞灼伤了杜明依的眼。
“齐哥哥,再不走今晚就只能宿在野外了。”
陆绍齐转头看了她一眼,看向了一旁的福全。“先带着表小姐走,我一会儿快马追上去。”
杜明依望着陆绍齐咬了咬唇,“齐哥哥不和我们一块走吗?”
她望着缄语的陆绍齐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可姨母说,要齐哥哥时时呆在依儿身边……”神情越发的娇弱可怜,垂泪欲滴。
陆绍齐霎时想起了沈清,那个笑靥如花,利落坦荡的女子。
他向福全点了点头,下马坐到了后方的亭子里。
“齐哥哥……”杜明依见此从马车里走了下来,“依儿陪你一块儿等好了。”
“福全儿,送表小姐上马车。”陆绍齐不动于衷的说道。
“表小姐,就别为难小的了……”福全讪讪的笑着,向杜明依做了个请的动作。
杜明依倔强的看了陆绍齐一眼,如桃花般的娇嫩嘴唇轻轻嘟了起来。
陆绍齐笑着望了杜明依一眼,眼里却是不尽的冷意,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的什么!
“难道你是爱上承靖了不成,非要在这儿等着他?”他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杜明依连忙反驳道,后声音又委屈了起来,“别以为依儿不知道齐哥哥的心思,要是王爷,以后有的是见的时候,齐哥哥明明等的是个女子!”
陆绍齐实在没心思和她纠缠,万一蓁蓁过来看见这一切,可别再让她误会。
他想着向福全招了招手,侧耳说了几句,上马飞快的朝后面跑去。
这个表妹,母亲拿她当自己闺女看,自己还不能对她太厉害,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齐哥哥!你去哪儿!”杜明依着急的在后面叫着,大步上了马车,“福全,追上去!”
福全眨了眨眼,笑着伏了伏身,“是。”
沈清不顾一切的策马狂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