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颜墨看着绷带间的那双眼:“那么,他很快会制造机会的。”
就仿佛是为了立即印证他的话一般,深夜的病房里,手机声响了起来。打电话来的是常天启的助手。
“瑜先生,我们现在得到最新的消息。有关您货轮参与非法运输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不过,需要您明早上九点即到纽约完善相关手续,您看,您是派人来,还是亲自来。”
“亲自来。”他说。
不亲自去的话,怎么给子规制造杀人的机会?
“常天启身边也有凶手的人?”女子问瑜颜墨,“还是,常天启本身也……”
“未必。”瑜颜墨起身,“凶手可以作用国会的上层建筑,说不好,是常天启的政敌。”
可是,常天启的政敌,为什么要害悦菱?而且,在他所调查的叫子规的人里,并没有能和常天启有利益冲突的对手。
“我先去。”他对女特工示意,“你这次,放他走……”放杀手走,然后跟踪过去。
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要揭下那个凶手的面具。
否则的话,他和悦菱,将会永无宁日。
福特车停在了c大教师宿舍下,冯利钦刚好上了课回来,已经在楼下等着悦菱。
“冯老师好。”悦菱笑着上前。
“冯教授,学生又来补习啦?”守门的人问冯利钦,悦菱来了几天,每次都是墨镜口罩,想不让守门的注意也难。不过幸好她是男孩打扮,否则的话,谣言早就满天飞了。
“对了。”悦菱拿出一个保温杯,“这里面有我的小心意哦。”
“是什么?”冯利钦好奇。
“我昨天熬的冰糖雪梨。”悦菱递给他,“昨天听到冯老师在偷咳呢,秋天有点干燥,老师喝一点吧。”
“谢谢。”冯利钦接下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上楼了。
“他们上楼了。”躲在暗处的李院长打着电话,“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揣着这东西,很不安全,你快点来。”
李姗姗在电话那头推诿:“为什么要我去干这种事呢?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我不是更快曝光吗?”
“那宿舍楼不是还有人守着的吗,我要是能上去,就自己干了?还要你这种没用的狗崽子来干什么?”李院长骂着,“你快点来把这事办了,我们大家都清静了。”
“我不来。”关键时刻,李姗姗退缩了,“我在学校里好歹也是个名人,谁都认识的。如果我上楼去,然后他们死了,我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查出来了?”
不敢亲手去干的原因,也是因为,水木华堂曾经那样威胁过她。
如果悦菱真的死了,如果她的死是自己一手促成的……那么她绝对会被水木华堂一刀刀把身上的皮肤全部割下来。那个男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留着她,但如果她胆敢触犯他的底线的话,他绝对会不留情的……让她死的。
所以,这种事,还是让李院长去干好了。
“哼。”李院长在那边哼哼着,“没用的小崽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我一手帮衬的,信不信我去揭发了你,我们母女俩从此谁都没好日子过。”
“妈!”跟了李院长这么多年,李姗姗深知自己老妈的德性,这种一拍两散的事情,她干得出来,“我真的不方便。如果这事儿我去做,肯定会更快被查出来。到时候我们还得一起去坐牢。”
“那你说,怎么办?”李院长叉腰。
李姗姗想了想:“这样,我去找守门的人聊天,挡住他的视线,然后你乘机上楼去,干了事就马上下来?”
楼上,悦菱正趴在书桌旁做题。
每天,她来的第一件事,是先做一套冯利钦出的试题,巩固昨天的知识,然后再又冯利钦针对她的错误或是迷糊点来进行讲解。
冯利钦则捧着悦菱给的保温杯,站在窗边,一边看着校园的秋景,一边喝着冰糖银耳汤。
“冯老师,”悦菱做完了卷子,拿着走到窗边,递给他,“我做完了。”
“嗯嗯,”冯利钦接了过来,顺手把保温杯递给了她,“我先看看你的正确率。”
好紧张哦。悦菱抱着杯子,要是又像昨天一样错很多,冯老师千万不要骂她是笨蛋才好。
楼下,李姗姗来到了守卫室。
“请问冯老师在上面吗?”她问。
“在啊。”守门人回答。
李姗姗故意把包放在了窗口,挡住了守门人的视线,小声地:“我可不可以打听一下,每天到冯教授这里来的,究竟是他的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守门人认识李姗姗,上次她来的时候,曾经自报过家门,是水木家的千金呢。在c市,水木家是路人皆知的豪门,因而能被这种富贵人家小姐搭讪,守门人骨子里的虚荣也在作怪。他朝楼上看了一眼,对李姗姗说,“看着像是他的男学生,可是,我听过声音,感觉像是个女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李院长猫着身子,偷偷进去了。
李姗姗松了口气。
“哎,我就在这里等着吧。”她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冯教授下来。”
守门人也没管她。来找冯利钦的女学生很多,他已经见惯不惊了。
李院长上了楼,根据李姗姗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冯利钦的宿舍。她站在门前,小心蹲下,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大钢杯。
她一寸一寸地拧着杯盖。
额上的汗